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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想找個人出來當總司令,談何容易。
趙鼎卻直接點將——張浚。他是富平大敗的主要責任人,還把西軍百年榮耀的牌子給毀掉了,甚至搞得西北、西南同時危險,差點波及江南,覆滅宋室,可這時只有他才能承擔重任,因為他畢竟是有經驗的。
張浚復出,重新成了軍事一把手。這時,他無限感激趙鼎,如果沒有這個人,他不知要熬多久才能重回權力中心。
這位首相真好!
這時,怎麼也得介紹一下趙鼎吧,卻沒什麼好說的。他生於公元1085年,解州聞喜(今屬山西)人。四歲喪父,由母親撫養長大。進士出身,在升任首相之前沒有任何可以記錄的政績。
在如此風起雲湧的大時代裡,他跟著大隊人馬從開封逃過長江,居然啥事也沒有參與,這人得低調到什麼程度,或者說懶惰到什麼程度呢?
這樣一個人,居然成了首相,並且是獨相。發生這種狀況,只能說他是一個幸運的替代品。到趙構時,宋朝已有十位皇帝,論帝位之不穩,他高居第一位。他比非嫡出的宋英宗、篡位自立的趙光義還要“飄搖”,這就導致了他換宰相的頻率也高居第一位。
據實而論,趙鼎只是他隨意挑選的一個棋子。以上是站在官場的角度看趙鼎的。
如果以趙鼎本身看事情,就會得出截然相反的答案。他是建炎南渡以來最強硬的一位首相。之前的每一位宰相都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智慧。無可否認,連黃潛善、汪伯彥之流都能算得上有高深智慧的人,更不用說朱勝非有一種能把敵人玩殘的鬥爭智慧。
可有勇氣對付外敵的人卻只有趙鼎一人。由此而論,他是才、德、智、勇兼備,以前之所以沉默,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很可能是他不想露臉。
這時,趙鼎以首相之權力壓官場,第一,決策抗戰;第二,給張浚復職;第三請太監吃飯。太監集團在苗、劉事變中大受摧殘,可底氣還在,趙構仍然是那麼愛他們、信他們,搞得是否親征都得和太監們協商之後才能決定。
趙鼎在都堂擺了一大桌,和十幾個頂級太監聊了好半天,才終於讓太監們點頭答應在某些問題上閉嘴。之後,趙構大振神威,發表親征宣言:
“朕為二聖在遠,生靈久罹塗炭,屈己請和,而虜復肆侵凌。朕當親總六軍,往臨大江,決於一戰!”
說得非常好,既孝順,把之前所有的妥協退讓、懦弱無恥都歸於怕囚在遠方北國的父母、兄長等親人受苦,又彰顯了自己的決戰氣度。
這是他百試百靈,可以向當時、向後世、向所有崇尚孝道的中國人交代的理由,無論遇到什麼,他都在這個大前提下說事。
接著,他下令全軍向北移動至平江府,他要親自指揮,與仇敵決一死戰。後宮家眷們從陸路到溫州,再坐船去泉州避難。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他緩緩地坐了下來,恢復到最舒服、最平穩的狀態,他覺得這樣很好。
戰爭的事,由首相大人負責。
這回,金、偽齊聯軍的目標是淮南。淮是一個很大的區域,在宋朝時劃分為淮北、淮南,其中,淮南分為東、西兩路。
金、偽齊聯軍計劃先從開封的汴河直趨泗州,渡過淮河。入淮南之後,分兵三路攻打滁州、和州、揚州,再向西從採石礬渡長江攻建康府。
從這個計劃上看,首攻方向是淮東,這在南宋一方是韓世忠的防區。這很好,韓世忠不拒絕任何挑戰,他接到戰報之後,直接帶人過江進駐揚州城,厲兵秣馬,只待廝殺。
可身邊突然間空了。
在淮南一帶,也就是長江中下游區域裡,南宋集結了三大將和十五萬以上的兵力。在這次戰爭來臨前,趙構甚至把自己的宿衛、最親信的私人將領楊沂中都派了過來,可以說這是自富平之戰後,宋軍集結兵力最多的一次。可敵兵將近,韓世忠卻發現自己身邊沒有一個友軍!
大衙內劉光世按照他的老傳統,臨戰先退,遠遠地躲回長江南岸,去建康城裡享受高檔人生了。
張俊沒說不進軍,只是給中央寫了封信,向首相報告,說“我先到平江府去給皇帝打前站了”,並且向全軍提出了抗戰倡議,說“躲有什麼用呢,只有向前一步,才有生存的轉機。現在應該聚集天下精兵於平江府,保衛此城”。
全天下道了聲“好”,張將軍赤膽忠心!
張俊說到做到,他帶著大隊人馬趕赴平江府,速度那叫一個快。在他進城耀兵提升民心士氣的緊要關頭,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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