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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比天高的“第一人”閣下,萬丈高樓一腳踏空,掉到了泥坑裡。並且,他在趙構的心裡深深烙上了一個印記——永不復用!
富平決戰、淮西兵變,這兩件事都是足以決定國家命運的悲劇,居然連續發生在同一個人的身上。除了這個人本身太愚蠢之外,用這個人的領導又是怎麼回事?
趙構恨不得用自己的腦袋去撞牆,為啥自己就發了昏,看不清這個絕世蠢貨呢?恨歸恨,臨行前,趙構還是把張浚單獨召進了皇宮,諮詢了一下行政問題。
“張浚,你看誰來接替你的位置好呢?”
趙構真的成熟了,他能忍住怒火,理智地做每一件事。張浚雖然不分好壞人,但只要有能力,他就能認出來。
張浚不說話。
趙構繼續問:“秦檜如何?”
張浚差點氣哭了,這個陰險狡詐、背後捅刀的東西!他悲憤地說:“我之前不瞭解他,共事了一段時間後,才知道這人真是太黑了。”
趙構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那就選趙鼎吧,他還算有經驗。張浚同意。於是,趙構給了他最後一個任務,由他執筆,去都堂寫趙鼎的拜相制。
當天深夜,張浚端坐在都堂裡,一筆一畫地寫著關於趙鼎的讚美詩。拜相制嘛,一定要花團錦簇、歌功頌德,要不是帝國最有才有德的人,怎麼能當上帝國首相呢?這樣寫著,張浚的心像刀割一樣疼。他明白,這是趙構給他的懲罰之一。
你不是要官嗎?就由你親手寫別人上位的詔書,以最近的距離看別人得到你所失去的!
不過,在這種銷魂時刻,張浚的心態還是很平穩的,因為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人。這人睜著一雙誠摯、無邪的大眼睛,非常崇敬地望著張浚,嘴裡不斷吐出輕柔、恭維的話語,彷彿面對的還是帝國最高行政長官。
秦檜。
第十八章 沉默的鎧甲
秦檜的訊息非常靈通,他猜到趙構一定會去諮詢張浚由誰來繼任帝國首相,那麼回憶一下,這段時間裡誰對張浚最好呢?
無非是他秦檜之。
因此,他一夜沒回家,下班之後就候在都堂裡,決定整夜陪著張浚,讓老首長感受到同志帶給他的溫暖,從而確立自己的首相位置。
奈何他之前陰了張浚一把,讓“第一人”及時領悟到了什麼。哪怕是仍然認不清他的本來面目,至少出於報復,張浚也很樂意看著他坐在那兒不斷YY,幻想著首相位置能到手。他在猜想,當秦檜看到拜相制上寫著趙鼎的名字時,會有怎樣的反應
哈哈哈,真好玩。
可悲的張浚,這是他做的另一件悲摧的事。他真的把秦檜得罪了,他只是個蠢人,而秦檜是個小人,當蠢人得罪小人時,怎一個倒黴了得!
趙鼎迴歸了,他上任之後搞了一系列動作,充分證明了幹部還是很有必要被下放一兩次的,這非常有利於提高行政水準。
他先是力排眾議,一定要保住張浚。按他的話來說,處理張浚的最好辦法就是保留相位,將他留在身邊,隨時參與國家大事。
趙構調整了好半天情緒,才感慨地說了一句:“趙愛卿,你在外地學有所成,知道逆向思維了?張浚有罪不罰,能對天下乎?”
趙鼎不以為然,說:“現在最重要的事莫過於挽回淮西兵變的損失,確認責任人。”
趙構說:“很好,已遠竄的張浚就是責任人。”
趙鼎道:“浚已落職。”
趙構大怒,說:“張浚誤國誤君,撤職就可以抵罪了嗎?”
趙鼎微笑,一臉仁慈,說:“張浚的老母年歲已高,他又有勤王之功,陛下忍心讓他們母子不相見嗎?”
趙構臉色鐵青,說:“勤王有功,朕已賞給他相位了,足以抵過。功是功,過是過,兩者不能相掩。”
話說到這份兒上,於情於理趙鼎都該閉嘴了,可他偏偏沒有。趙鼎的理論才剛剛開始,他提醒趙構要注意軍方動態。
趙構的耳朵立即豎了起來,說:“你什麼意思?”
趙鼎說:“淮西之變的根本性錯誤在於軍方,是軍隊驕橫過分的表現。從朝廷典章上看,無論君上作出什麼樣的決定,軍隊都必須無條件地遵從,這是根本大法,沒錯吧?”
趙構淚流滿面,非常認可。
趙鼎說:“可淮西兵只為了個人待遇、職務調動之類的小事就造反了,這是朝廷的錯,還是他們的錯?”
趙構淚流滿身,說:“他們的錯!”
趙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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