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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態,只有一個可能——危機感,和沒信心。
西夏人生存到這時,每時每刻都走在刀刃上,就在全盛期的李元昊,都好幾次面臨亡國滅種的危險。一次次驚險、僥倖地渡過之後,這個民族養成了每時每刻都防範的習性。尤其在所謂的尊嚴上,哪怕有一點點的損害,都會暴跳起來。
俗話說得好,唯殘暴者才膽小,同樣,沒自信的人才怕鄙視。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儘管李諒祚小同學的怒火發得很沒品味,可他終究是一國之君。
他發火,事兒就小不了。
當年七月,李諒祚帶人衝進了宋朝的秦、鳳、涇原等州縣,成績是有的,除了殺了些人,搶了點東西外,把宋朝的歲幣、榷場又都丟了。
回國想了想,李諒祚決定不能服軟,開打是因為面子問題,面子掙不回來,別說自尊心了,就連歲幣和榷場這兩個命根子,對方也可能收回。
所以一句話,繼續打,必須打明白。
之後的兩三年裡,李諒祚一直沒閒著,不管實際得利多少,他始終派人不停地攻擊宋朝邊境。而在打仗之餘,他充分發揮了党項人祖傳的無賴精神,一邊打著,一邊繼續派人去宋朝訪問。使者們不管會面臨什麼樣的待遇,一直都在兩國的邊境線上跑來跑去。
時間長了,李諒祚變得更加心虛。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得來一次有力度的打擊!這一次,他決定親自上陣。
公元1066年,宋朝的治平三年,他親自率領精騎數萬人攻打宋朝邊境重鎮大順城。連續圍攻了整整三天三夜,這次的成績非常好,他本人都差點死在城下。
當時大順城頭萬箭齊發,如暴雨一樣射向城下的西夏人。李諒祚的帽子做工非常精良,替他擋住了尊貴的腦袋,可身上就顧不了了,捱了好幾箭,帶頭往回跑。
這一次灰頭土臉,可李諒祚就是有種牛皮糖精神,贏了很高興,輸了興更高。他在邊境線上揚言,俺還不回去了,一定要增兵再戰。要“先得宋朝歲賜,再打宋朝城池。”
這句話很快就傳進了宋朝的國都開封。
當時世間少有的一代孝子皇帝宋英宗已經病重,躺在床上起不來了。為這事他找來了最信得過的老部下韓琦,問下事大了,怎麼辦?韓琦的態度很平淡,基本上不屑一顧。
李諒祚這個破孩子,純粹是沒事兒找抽。咱們派個人到邊境上去,告訴他會永久性關閉榷場,再痛罵他一頓,這孩子就懂事了。
當時宋英宗以為自己病得幻聽了,沒聽錯吧,那是西夏國王,就這樣對待?同時文彥博也有點慌,他是主管軍事的樞密使,覺得這樣太冒險,會惹出更大的麻煩就在他即將展開睦鄰友好等等經典碎碎念時,韓琦打斷了他。
聽我的,就這麼幹。
於是宋朝的使者就帶著份斥責的詔書,和關閉榷場的命令來到了邊境。說來真神奇,韓琦終究是當時大臣裡唯一還活著的,和李元昊疆場殊死拼殺過的人,他真的摸準了西夏人的脈。
李諒祚屈服了,看到宋朝前所未有的強硬,他乖乖地退兵回國,到家後寫了份認識深刻的檢討書,送到開封城。重申願意做宋朝的善良的好朋友,從此和睦相處。
訊息傳進開封城,宋英宗已經有氣無力,他躺在病床上,抬眼望了一下韓琦,只說了一句話——“一如所料。”
李諒祚時期的宋、夏戰爭到這裡告一段落,其實也有韓琦所料不到的。那就是兩岔同學的生命。當時還沒滿20歲的年青小夥子,身體、慾望都沒達到頂峰的人,居然說垮就垮了。
兩年之後,李諒祚去世,時年21歲。
回顧這個人的一生,也算是艱苦奮鬥過,並且還成功了。可以說,對內得到了皇權,對外保住了收入。表面上還是相當可以的。只是稍微深入下,就會發現他錯大了,最重要的事被他搞得一塌糊塗。
想想他的苦難是怎麼來的,不就是他爹李元昊死得太突然,給他留下了縱慾無度的媽,和貪小便宜貪到死的舅舅嘛。他居然一點教訓都沒吸取。
21歲就死,沒有兄弟可以繼任,唯一的兒子才8歲,完全複製了他本人的童年。而西夏的皇權,也就成了一個複製貼上的過程。
這一次粉墨登場的太后比上一任還要傳奇。沒藏氏當年是完全被動的,被李元昊偶然發現,無法拒絕,成了兩岔的娘。新一代的太后屬於婚姻自主,浪漫結合的典範。
就是那位沒藏訛龐的兒媳婦——漢女梁氏。
梁氏上臺,做得比沒藏氏強得多,同樣是整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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