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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憲“逢金賊馬軍約五千騎。分遣統制徐慶、李山、寇成、傅選等馬軍一布向前,入陣與賊戰鬥,其賊敗走,追趕十五餘裡”。
這一條為近代宋史大家鄧廣銘先生所採信,但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字“逢”。在他的書裡,是金軍來犯,張憲迎敵。
這一字之差,混淆了岳飛第四次北伐攻擊的最遠端在哪裡這一命題。臨潁縣的東北方正是開封城的方向,如果是“逢”敵於道,那麼張憲必然是在前進的路上。
而在這次攻擊中,張憲派出了四位統制官出戰,那麼至少是兩個到四個軍的兵力。參照之前的戰鬥可以輕易地得出結論,岳家軍要搞定五千名金軍,根本不會這麼大張旗鼓。如此兵力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收復故都開封。
這是臨潁方向。
另一個跡象在潁昌府。《宋史》卷三百六十八《牛皋傳》記載:“金人渝盟,飛命皋出師,戰汴、許間,以功最,除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成德軍承宣使。”
“汴、許間”,即開封與潁昌之間。在之前的記錄中我們知道,潁昌大戰牛皋並沒有參與。那麼為什麼他會因為“以功最”受賞呢?
他在何時戰鬥於開封、潁昌之間?只能在七月十四日之後。這證實了朱仙鎮之戰存在的真實性,朱仙鎮正是在汴、許兩地之間。
由此可見,潁昌決戰擊敗金軍主力之後,宋軍曾兵分兩路,分別由張憲、牛皋率領,從臨潁、潁昌兩條戰線向開封城挺進。在朱仙鎮一處與金軍交戰。
戰鬥是存在的,規模卻不是很大。記錄中顯示得很清晰,五千人左右的金軍。這與之前的第二次郾城之戰何其相似,前一次的大敗讓金軍只能派出這一點兒部隊。
而這支部隊在《金史》卷八十二《僕散渾坦傳》中可以找到蹤跡:“天眷二年,與宋岳飛相據,渾坦領六十騎深入覘伺,至鄢陵。”
鄢陵在潁昌東北,處於開封、朱仙鎮之南。朱仙鎮之南對金軍來說,已經是“深入”,可見岳家軍當時已經挺進到了那裡。
這也正符合了張憲的那次遭遇戰。
種種跡象表明,岳飛不滿足於潁昌之戰的結果,他要實現自己多年以來的夙願,收復開封北渡黃河聯結河朔喋血虜庭!
為此他分兵進擊,向龜縮在開封城裡的金兀朮發起了攻擊。
在此時的金軍一方,金兀朮哀嘆:“自我起北方以來,未有如今日之挫衄。”他彷徨沮喪不知如何是好,惶惑中想到了向北方逃竄。
他的部下們,如金帥烏陵思謀無法抵眾,失去指揮權威,只能對部下們說:“毋輕動,俟岳家軍來即降。”藉此穩定軍隊。
部將中,“金統制王鎮、統領崔慶、將官李覬崔虎華旺等皆率所部降,以至禁衛龍虎大王下忔查千戶高勇之屬,皆密受飛旗榜,自北方來降。金將軍韓常欲以五萬眾內附”。
這是多麼驚人的局勢,是宋、金開戰以來十五年中從來沒有過的。另一方面,黃河以北的義軍風起雲湧已成燎原之勢,“在磁、相、開德、澤、潞、晉、絳、汾、隰等重要州郡範圍內,金人動息,山川險要,一時皆得其實。”
糧草物資方面,父老鄉親們自發地牽牛挽羊資助義軍,這一點是敵佔區裡最關鍵的一點。反金迎宋的行動已經達到了“自燕以南,金號令不行,兀朮欲籤軍以抗飛,河北無一人從者”的程度。
千載一時,萬事俱備。
當此時,岳飛心神激越,壯志將酬,他難得地喜形於色,對部下們說:“直搗黃龍府,與諸君痛飲爾!”這是多年以來無數漢人的夢想,一直遙遙無期不可及,今天終於要實現了。
金兀朮在忙著收拾行李準備跑路,開封城雖好,也只能放棄了。就在這時,宋軍的夢魘出現了,那個沒法解釋卻總在發生的荒誕無恥的事再一次出現了。又有漢人跳出來幫他,幫助這個手上沾滿了漢人鮮血的民族死敵。
一個漢人書生攔住了金兀朮的馬,對他說,四太子別走,岳飛很快就會撤軍了。
金兀朮不解。
書生說,自古以來從來沒有內部權臣當政,大將卻能在外立功的事。岳飛自保都成問題,還談什麼進攻?
金兀朮恍然大悟。
幾乎也就在同時,這個書生的話被驗證了。
第四章 十年之力,廢於一旦!
趙構的聖旨到,令岳飛即日班師。
遠隔千里,中涉大江,臨安城的反應迅速到這種地步。自從北伐以來,聖旨像天雷一樣神出鬼沒,每一次都在最關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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