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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照江達數十里。煌煌燭火下,宋軍軍隊來往頻繁排程,旌旗服色各自不同,像是有巨大的兵力在疾速集結。對岸的蒙古軍迷惑了,他們變得小心翼翼,放慢了進攻的速度。可孟珙卻突然間不顧一切地提升了速度!
他派兵到對岸把蒙古軍的戰船一把火都燒了,徹底斷絕了蒙古人渡江的可能。
京湖危機暫時解除,換作其他宋人,或許會得過且過,只要能守住就很知足了。孟珙不然,他得到補充之後迅速渡江,奪回了襄陽等城鎮。戰略要地回來了,可裡邊的物資戰械全部損毀,面對超級大爛攤子,孟珙要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南宋朝廷變得理智,他們發現了孟珙的才能,所以儘量使用。京湖一帶完全交給了他,總原則是:在這一塊區域沒有安定之前,孟珙不派他用。
京湖安危在三年之後——公元1238年左右徹底得到了解決。孟珙找到了一個人,他叫杜杲。杜杲,字子昕,邵武人。出身刑獄世家,走上戰場,純粹是一個偶然。
宋、蒙戰爭初期,杜杲所在的位置在兩淮區域。
公元1236年,杜杲在安豐軍(今安徽壽縣)。蒙古人在年底寒冬時圍城,各種蒙古傳統戰術統統出籠,比圍攻蔡州時更上一層樓。沒人期盼杜杲能有驚豔表現,一介文官能有什麼作為。可整整三個月裡,安豐軍的城頭戰械毀了一批又一批,杜杲能保證城上的防禦始終不懈;安豐軍的城牆被摧毀了一塊又一塊,杜杲能讓它們迅速修補,保證強度。
蒙古軍蠻性發作,派出敢死隊,頭戴金屬面具,身穿牛皮厚甲,爬牆仰攻。杜杲命善射之人專以小箭射其目,使之無法得逞。
三個月之後,援軍終於到了。這時連蒙古人都沒有預料到,杜杲居然還能保持住出城野戰的實力、士氣,派人裡外夾攻,大敗來犯之敵。
蒙古軍在安豐軍城下損兵折將達一萬七千餘人。
到公元1238年,杜杲因戰功升任淮西安撫使兼知廬州(今安徽合肥)。城大了,敵勢更大。蒙古軍在城外堆起了一座高於城牆的土壩,在上面安裝火炮、投石機,日夜不停地攻擊城內。仗打到了這地步,傳統的弓箭刀槍等依靠人力使用的武器已經失效了,難道杜杲能派人出城,一手拿刀,一手拿鐵鍬,把土壩拆了嗎?
杜杲在城裡同樣築起一座更高的土壩,在上面同樣安裝火炮、投石機,兩軍隔著城牆互相對射,南宋大勝,蒙古軍的戰械都被焚燒砸碎。
安豐軍城外的一幕重現,杜杲乘蒙古軍勢竭,出城追殺數十里,斃敵兩萬六千餘人。這是宋、蒙開戰以來南宋軍方取得的最大勝利,同時也開創了城市保衛戰的成功先例。
他的戰術,非常像南宋初年鎮守蜀川的名將吳玠。
杜杲的及時出現,讓孟珙騰出了手腳,可以去重鑄蜀川防線了。這時的蜀川已經支離破碎,曾經超級穩固的蜀口防線完全失效。
蜀口,在與金國對戰時,指的是秦嶺弧圈上的大散關、黃牛堡、皂郊堡,這是第一道防線。其中大散關、黃牛堡控制著陳倉道,皂郊堡控制著仙人關。這一關二堡,就是史書中經常提到的“蜀口外三關”。
外三關以南的階、成、西和、鳳等州,以及天水軍,是蜀口的第二道防線。
第三道防線是武休關、仙人關、七方關。其中武休關控扼陳倉道入漢中的道路,仙人關控制著從仙人關入漢中的道路,七方關控制從階州入漢中的道路。這是史書中所說的“蜀口內三關”。
第二道防線中的四州一軍是內三關的前沿陣地,稱為“關外五州”。
蜀口外三關分佈在秦嶺的南北弧線上,很難被敵軍迂迴,在歷次戰爭中損傷較小;內三關的小道和斜徑很多,很容易被敵軍迂迴偷襲,吳玠就吃過大虧。宋、金當年在這片區域內一共爆發過四次重大戰役,導致內三關嚴重損毀,不可修復。
在吳玠時期,蜀口兵力在十萬左右。到宋、蒙交戰時,兵力最多時為七萬上下,幾乎全是步兵,戰馬只有幾千匹。
如此兵力,如此殘關,遇到蒙古縱橫天下百戰之師,結局可想而知。至公元1139年前後,蜀口關隘全部被拔除,四川成為不設防之地,東、西兩川任由蒙古軍出入。而蒙古軍在這一年的秋天,更是調集重兵,對外號稱八十萬,攻重慶,破開州,抵萬州,直達夔峽。
下一步很顯然,是佔據長江上游,順流而下,直破江南。
南宋徹底慌了,趙昀不再只是調孟珙入川,而是命令孟珙以最快的速度率領本部軍馬入川。哪怕讓京湖一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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