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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肆虐徹底失控時,只有一件事情能讓他們立刻消停。
時任蒙古大汗去世。
這意味著巨大的權力出現真空,所有人必須馬上回家去投票。政治無處不在,利益每多紛爭,沒有誰能置身事外。
成吉思汗生前有過遺囑,蒙古大汗的繼任者是他的嫡三子窩闊臺,可是說到底這是個無可奈何的打折決定,窩闊臺本人是嫡系四子裡能力最弱的那個,連脾氣都溫和得不像個蒙古男人。至於說什麼唯其溫和才能團結,那只是宣傳口號。
成吉思汗自己都不當一回事,他把汗位傳給了三兒子,所有的精兵卻都留給了四兒子拖雷。孛兒只斤·拖雷在蒙古享有盛譽,被稱為“仁俠”。他幾乎集蒙古男人的美德於一身,他強悍得百戰百勝,動輒屠城;他仁愛,為了父兄兒女可以做任何事;他公允,在他的統治範圍內,沒有誰敢仗勢欺人。
這麼說吧,蒙古史裡曾有記載,如果不是因為限於蒙古習俗,幼子必須守灶,繼承父親的帳篷、領地、財富,那麼蒙古汗位應該是他的。
於是公元1227年八月到1229年八月之間長達兩年的時光裡,蒙古軍政界出現了畸形,雖然拖雷不是大汗,可大事小事都是拖雷說了算。他是名副其實的攝政王,時稱“監國”。
在這段時間裡,蒙古權力金字塔的頂峰處於一片真空,沒有誰能做什麼決定。窩闊臺是不敢;而拖雷,他沒辦法放棄手中的軍隊,因為那樣後果會不堪設想。並且他的天性也不允許自己鳩佔鵲巢,真的把三哥架空,乃至於趕下臺。
整個世界也因此而受益,蒙古鐵騎安靜地收起了刀槍,等待著下命令的那個人出現。而這個人的出場註定很難。
公元1229年八月,全體蒙古高層,包括朮赤的兒子們、遠在中亞忽牙思的察合臺在內,從四面八方趕往位於斡難河、怯綠連河一帶的成吉思汗的斡耳朵(王帳),他們要在那裡舉行蒙古習俗中最神聖的選舉大汗的聚會。
這次聚會在蒙古歷史上的意義無比重大,它奠定了一個帝國的真正根基——制度。成吉思汗在世時,他是無可置疑的唯一領袖。那是憑藉他本人崇高權威及個人魅力所得到的。說白了,他做出了神一樣的事蹟,於是他的子民們就給予了他神一樣的待遇。
可他的繼任者呢,怎樣保證之後的蒙古大汗繼承他的權力?都去PK成吉思汗的在天之靈嗎?根本不現實。
所幸蒙古人擁有耶律楚材。
聚會在蒙古黃金氏族高層們的主持下進行,而耶律楚材則站在相對低調的位置上提醒他們怎麼做。聚會中,他們一再宣讀成吉思汗的遺詔,一再重複當年朮赤、察合臺、拖雷在成吉思汗及所有貴族面前立下的擁立窩闊臺為大汗的誓言。
而窩闊臺始終推讓。這不僅僅因為習俗,他必須謙遜,也因為他實力不足,蒙古全軍近九成的實力握於拖雷手中!
可拖雷的心裡有層層枷鎖,他是完美的蒙古男人,集所有美德於一身,當然不會去破壞傳統。他沒用誰暗示,主動擁立三哥。
窩闊臺終於成為蒙古大汗。
那一天,蒙古黃金氏族成員脫掉帽子,把皮帶扔向肩後,察合臺引著窩闊臺的右手,斡赤斤引著左手,代表著全體宗親把窩闊臺擁上了至高無上的寶座。
拖雷舉杯奉觴,宣誓忠誠,大會尊奉新汗為“合罕”,意指大汗。史書裡其全稱為窩闊臺合罕。之後是最重要的一幕。
由耶律楚材提議,以察合臺為首,率皇族及臣僚向窩闊臺合罕跪拜。“國朝尊屬有拜禮自此始。”蒙古的內部問題解決了,開始向外部延伸。
在這兩年裡,外部還是發生了幾件“小事”。尤其是公元1228年,也就是成吉思汗去世的第二年,金、蒙邊境上出了件事,湧現了一位跨越時代,搜遍東亞、中亞都難找的猛將兄。
第十四章 百年最強了無痕
那一年蒙古軍駐西夏邊境部隊閒極無聊,決定做點什麼。他們在蒙古大將赤老溫的率領下向大昌原(今甘肅寧縣西南)運動,逼近金國國界。
從兵力、戰械配備上看,這次無論如何不是要滅亡金國的頂級戰爭,但一來領軍的是赤老溫,這人與木華黎、博爾術、博爾忽齊名,為蒙古“四傑”,世任怯薛軍之首,十大功臣之一,世襲“答剌罕”稱號,享有九罪不罰特權。
這樣的人領軍,誰敢小覷?
二來蒙古剛剛滅亡西夏,東亞格局為之改變,這樣動輒滅國的妖孽部隊讓人絕望到產生錯覺,似乎只要一百多個蒙古軍人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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