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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征戰亞、歐兩洲,兵鋒所向,無論是党項人、女真人、西遼人,都無可抵擋,更深入至俄羅斯的斡羅思、迦勒迦河畔,大破斡羅思、欽察聯軍。
這人被賜名為哲別。
哲別,蒙古語中槍矛、箭矢的意思。他是鐵木真的神箭,一生征戰從未有敗績。另一方面,王罕擊敗了札木合,札木合投降。
草原上的局勢明朗了,鐵木真與王罕之間複雜了。兩強相鄰,要鐵木真如何自處?像從前那樣甘願當一個義子,還是展翅高飛,把克烈部當作墊腳石?
他沒有糾結很久,一年之後,克烈部讓他清醒了。
王罕率軍突襲鐵木真於金、蒙交界處的駐地,鐵木真倉促應戰,只來得及孤身逃走,事後清點,只有十九名騎兵跟在他身後。
臉撕破了,剩下的只有刀鋒相向這一條路。可鐵木真不這樣,他派人去道歉,去詢問王罕:“為什麼不讓你的兒子兒媳安睡,是他們做錯了什麼嗎?如果是,請命人責備。現在他非常害怕,不敢來見你,要等到道歉得到你的原諒後,他才會孤身到來。”
王罕被感動了,他覺得鐵木真還是從前的那個兒子,被他的恩德收服,被他的強大震懾,克烈部已經成為了漠北草原最強的霸主。
克烈部開始狂歡慶祝,臨近暮年的王罕本人更是利用好生命裡的每一天盡情享樂。據說他的大帳燈火徹夜不熄,歌舞永不間斷,是漠北前所未見的奢華。
克烈部在糜醉中腐爛。鐵木真抓到了王罕的親信,由這人帶路,輕騎突破層層營帳,在一個黑夜與黎明交會的時段突然進攻,局勢發展和之前王罕突襲鐵木真一模一樣。
王罕一樣逃了出去,身邊只有十幾騎。絕境中他的頭腦恢復清醒,知道唯一的希望是西北方向的乃蠻部落。乃蠻部的太陽汗實力無比強大,每一代都號稱一生征戰,從未讓敵人見過戰馬的臀尾和自己的後背,永遠進攻,永遠獲勝。
目標是正確的,實施過程是悲劇的。
強大尊貴的王罕出現在乃蠻邊界上時,由於過於狼狽,被乃蠻巡邏兵懷疑,不管他怎樣表白證明,還是被巡邏兵一刀砍倒。
王罕就這樣滅亡。
鐵木真終於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乃蠻部是他稱霸漠北的最後一道障礙,而這個障礙太巨大了。一言以蔽之,如果之前草原上有霸主的話,那就是它。
乃蠻部名傳各國,遼史稱“粘八葛”,金史稱“粘拔恩”。它初居謙河區域(今葉尼塞河上游),後逐步南遷於阿爾泰山一帶。當鐵木真興起時,它東鄰克烈部,西至也兒的石河(今額爾齊斯河),北抵吉利吉思,南接畏兀兒,地域達到了歷史峰值。
乃蠻的特殊不只是大,而是它的文化。
很難想象,同樣是漠北草原上的遊牧民族,為什麼克烈、蒙古諸部一直在打打殺殺,說得刻薄些,除了有語言能溝通、會遊牧能生產之外,與原始人沒有多少區別。而乃蠻部卻建立起了國家機構,有嚴格的軍事部門、財政部門,處在部落、國家之間的分界線上。
在鐵木真之前,從沒有蒙古人想過要進攻乃蠻,儘管鐵木真有強絕人類的雄心壯志,敢於想任何人所不敢想,但也需要認真準備。
這個過程,是威震萬邦的蒙古軍的基本軍制的形成初期。
此前蒙古人作戰,是以部族為單位,以血緣家族為維繫,以將官首領的勇武為憑藉,之後才是各種臨戰經驗、智慧等。這很有效,可弊端也多。比如首領一旦戰死,部族立即失散,從而被吞併,鐵木真把這些都廢除了,改以“千戶制”。
具體方法是把所有部族打散,每十戶設一個十戶長,每百戶設一個百戶長,每千戶設一個千戶長,由下至上,層層隸屬。千戶長之上,分設左、右兩翼萬戶長。這兩人直接對鐵木真負責。這既是軍事組織單位,也是行政管理單位。
獨裁者必須要有獨領的軍隊。在蒙古,它叫“怯薛軍”。
怯薛軍即護衛軍,它起源於氏族社會崩潰過程中出現的伴當,蒙語稱“那可兒”。它由一千宿衛、一千箭筒士、八千散班共一萬人組成。人員從各千、百戶長及蒙古人的子弟中選拔。怯薛軍的執事分為四班輪換,故稱“四怯薛”,分由四位開國元勳,即四傑——博爾忽、博爾術、木華黎、赤老溫及其子孫世襲率領。
做完了這些,鐵木真向乃蠻進軍。太陽罕發揮祖傳特點,終生不讓敵人見到自己的後背和馬屁股,於是他主動迎戰。
兩軍在杭愛山麓相遇。
杭愛山在中國很有名,就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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