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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新任金帝表示臣服。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鐵木真真的一個人走向了帳篷。他身後的蒙古將士遠遠地看著,這意味著他們的大汗如果在帳篷裡受到威脅的話,他們沒法立即保護他。
可鐵木真就這樣走了進去。
帳內,面對金使,鐵木真站得筆直,甚至率先發問:“新皇帝是誰?”
金使:“衛紹王。”
鐵木真不禁微笑,早在大約公元1198年,他剛剛成為札兀惕忽裡不久,曾按例入貢。金章宗派衛紹王在淨州(今內蒙古四王子旗西城卜子村)接收。鐵木真親眼見過完顏永濟既庸且懦,當時就頗為鄙薄。這時聽說金國的新皇帝居然就是這種貨色,心底裡最後僅存的一絲謹慎立即煙消雲散。
鐵木真冷冷一笑:“我謂中原皇帝是天上人做,此等庸懦亦為之耶!何以拜耶?”他傲慢地向南方吐了一口唾沫,轉身向帳外走去。
這時他侮辱了面前的、南方的全部女真人,赤裸裸、無比真實地表達了自己極端鄙視的態度。說實話,這很像是找死,不管他個人勇武如何超凡,如果此時帳外的全體女真戰士一擁而上,他只有死路一條。
他至少應該等本族將士趕到身邊再這麼做嘛。
可那樣的話,他與仗勢才能欺人的庸懦之輩又有什麼不同?他個人的態度、他的氣概是無與倫比的,滿帳的女真人真的沒人敢對他不敬。
鐵木真昂然走出大帳,從這一刻起,蒙古誓師伐金。
南宋嘉定四年(公元1211年),蒙古伐金。成吉思汗歷數多年以來蒙、金世仇,其間不只有俺巴孩汗被釘死在木驢上的貴族階層的仇恨,更有著金兵北下滅丁的民間慘劇。
金國為了打擊來自蒙古人的威脅,在很長時間裡每隔三年就會縱兵深入草原,遇到蒙古人,凡是高於車輪的男子全部殺死,矮於車輪的男孩子全部砍掉拇指,讓他們終生無法握住刀劍,更沒法拉開弓弦。
女真人的惡毒可見一斑。
蒙古軍攻擊的目標是金國的都城。
金國的都城已經不是當年的上京黃龍府,而是定名為中都的現在的北京市。從草原進攻它,要穿越野狐嶺、澮河堡等地,突破長城的居庸關等關隘,才能抵近中都城下。
這一條路上全是在中國歷史中佔有重要地位的險關重隘,每一處都充滿了故事,每一個名字都浸染了無數鮮血。
比如野狐嶺。它位於河北省張家口張北縣與萬全縣的交界處,嶺高險峻。從地域上劃分,它是家耕民族與遊牧民族的分界線;從軍事上劃分,它是通往壩上蒙古高原的一條軍事驛道。如分水嶺一般,橫亙於蒙、金之間。
金國作為東亞最強勢力,觸角早已伸過這條線,成吉思汗想要接近野狐嶺,要做的事還很多。比如怎樣突破那條金國在北疆築起來的長達數百里的巨長的牆。
蒙古軍二月起兵,三月自克魯倫行宮越沙漠至汪古部(今內蒙古蘇尼特右旗西),四月前鋒軍東越界壕攻克大水濼(今內蒙古達來諾爾),再向西攻掠雲內、東勝等地。這一連串的行動驚醒了金國,金帝衛紹王完顏永濟命平章政事獨吉思忠、參知政事完顏承裕建行省事於宣德(今河北宣化),屯軍地點在桓、昌、撫三州之地。
他們的兵力達到了近四十五萬。
空前的數字,自宋史開篇以來,沒有任何一次戰爭中的一方動員瞭如此多的軍力。
獨吉思忠,本名千家奴。他率領金軍主力進抵北部邊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視察那條號稱平原長城的巨長的牆。
這道牆西自坦舌,東至胡烈麼,幾乎長達六百里。很宏偉的工程,應該算是女真人在歷史長河中留下的為數不多的珍貴印跡。不過它作為戰鬥屏障,弱點還是非常明顯的。
它只是一道單純的牆,中間某些地段設立了堡壘,卻沒有副壁牆,一旦戰鬥發生,它的防禦會非常單一脆弱。
金國的平章政事大人果然魅力非凡,他要在儘量短的時間裡完善這個巨大的防禦工事。為此他呼叫了近七十五萬民夫日夜不停地砌牆。
他成功了,成吉思汗率軍南下,這道牆變成了雙層的。
如此代價,女真人覺得值得且安全,卻沒有料到它是個空前的笑話,千年之餘想起它都讓人不禁搖頭嘆息。六百里長又如何,難道蒙古兵是水,湧來時會平行均勻地衝擊這道牆的每一寸磚面?
再長的牆只是一條平行線,一點突破則全線皆破,所謂的防禦立即煙消雲散。
成吉思汗就是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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