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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戰鬥,像撒馬爾罕城一樣。可是一連七個月,玉龍傑赤居然巋然不動,相反蒙古軍隊在城下屢遭敗績。
不是城裡的突厥、康裡諸將神勇,而是城外大王子、二王子的宿怨爆發,沒有成吉思汗本人的現場壓制,朮赤、察合臺沒有立即翻臉火併,已經是很給未來的大汗窩闊臺面子了。
成吉思汗聞信大怒,令人傳令一切聽窩闊臺的,不從者立斬!玉龍傑赤的命運就此確定,蒙古軍幾乎是當天就狂攻進城。之後的戰鬥在玉龍傑赤城內的每一條街巷裡展開,連婦女、兒童都奮勇參戰。
花剌子模終於在玉龍傑赤之戰中證明了自己的勇氣,讓後世翻閱史書的人能正視這個曾經一度極致強盛的中亞大國。
這是榮耀,只是代價慘痛。玉龍傑赤的毀滅比之撒馬爾罕更加徹底,它的人口全部消失,除少數兒童、少女、工匠之外,全部被殺,城池被決河灌水,消失在一片汪洋之中。
玉龍傑赤從此在史書中除名。
戰後的蒙古軍也在這裡分裂,令人心寒的歧視讓朮赤徹底絕望。再留在蒙古軍中,宣稱自己的忠誠還有意義嗎?他是長子,既得不到諸弟的友愛,更無法得到父親的認同——全軍的主帥是窩闊臺,這就是他的地位!
朮赤盡取城中財富,率本部軍馬向錫爾河北部進發。他一路向北,向遙遠的、不可知的地域前進,他要建立自己的國家,哪怕在名義上仍然是蒙古人,可在實質上,他一定要得到自由和尊重。
歷史作證,他做到了。
回到當下,朮赤遠行,察合臺、窩闊臺沒有阻止,甚至坐視兄長帶走玉龍傑赤的全部財物。他們並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不只是窩闊臺,哪怕是以殘暴兇狠著稱的察合臺也有著他嚴明的一面,他是蒙古軍中威望最高的裁決者,凡有糾紛,由他決斷,總是很公正。
可惜的是,朮赤的問題與公正無關,血脈的聯絡是人類最基本、最強大的一面,誰讓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多年以來,察合臺三兄弟一邊與長兄擁抱,心裡自然生成一奶同胞的溫暖,可同時也會狠狠地在心中咒罵,該死的蔑兒乞人!
但是,他們的祖母,所有蒙古人心中的聖母月倫夫人也是蔑兒乞人也就是說,哪怕沒有朮赤,沒有那次搶劫,他們的身上、他們偉大的父汗身上,也流著蔑兒乞人的血液。
人生的滋味就是這樣複雜難辨。
朮赤遠走,察合臺、窩闊臺回到成吉思汗身邊,他們合軍一處,沿阿姆河向呼羅珊、哥疾寧進發。那是花剌子模最後的一片土地,在那裡,準確地說,在八魯灣附近,蒙古軍遭遇了扎闌丁。
八魯灣在現今的阿富汗喀布林附近,扎闌丁竭盡一切努力,終於在成吉思汗的大軍到來之前積攢下了一些實力。當蒙古軍的前鋒部隊抵達附近的瓦里延堡的時候,他突然出擊,消滅了這支部隊。
遭遇扎闌丁時,成吉思汗懶得派任何一名將軍去,而是顧念舊情,讓自己的義弟——當年月倫夫人的養子失吉忽突忽率領三萬精騎去征討。
失吉忽突忽是蒙古帝國的大斷事官,負責掌管民戶分配、審斷刑獄、懲治盜賊、察偽施刑,在帝國中位高權重,在最早確立的九十九個千戶那顏中排名第十八位,享有九罪不罰的特權,是第一等的蒙古貴人。成吉思汗之所以派他出徵,完全是蔑視摩訶末家族,想把這最後一擊的榮耀贈送給義弟,來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
失吉忽突忽出征,連同他本人在內,都忘了一個事實——他是個民事官,不是個職業軍人。當時的每一個蒙古人都不覺得這有什麼風險,因為自漠北起家以來,蒙古士兵們只要騎上了馬,彎弓搭箭之後,就再沒有什麼敵人能保持著尊嚴離開。
貪婪到愚蠢、怯懦到變態的摩訶末家族憑什麼能例外?蒙古軍不必由哪位名將臨陣,只需要保持著蒙古士兵們的正常狀態,戰力就足夠了。
抱著這種想法,三萬蒙古精騎進抵八魯灣,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等待他們的居然是全軍覆沒!這是個讓世人震驚到無法相信的戰績,是蒙古起兵以來前所未有的大敗,甚至翻閱蒙古戰史,這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失敗。
由扎闌丁所創造,由花剌子模人所締造。
限於史料的缺失,時至今日沒有誰能清楚地知道當時扎闌丁是怎樣指揮的,憑什麼創造了這樣的奇蹟。我們能知道的,只有兩點:第一,八魯灣很可能並不是喀布林以北噴赤哈爾河谷中的那個八魯灣,而是喀布林以南盧加爾可源處的八魯灣城;第二,戰場上,扎闌丁命令部下下馬,把馬韁繩拴在腰帶上,與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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