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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目標,富州(今廣西鐘山)。沒有什麼好說的,突然襲擊,一戰而下。南漢人根本就沒有防備,不僅丟了城,還死傷了一萬多人。
潘美乘勝追擊,第二個目標,白霞(今廣西鐘山西)。仍然是迅速攻克,然後直逼第三個目標,南漢重鎮賀州(今廣西賀縣東南)。
這時訊息終於傳進了南漢國王劉鋹的耳朵裡,這位生來就習慣去欺負別人的四世祖一下子愣了。
你們快說說啊——我該怎麼辦?
他向下面喊人,但是沒有人答應。南漢早就失去了進攻和防守的根本力量了,沙場名將和皇家宗室都被劉家三代人四個皇帝通力合作殺了個一乾二淨。這時面對賀州的告急文書,萬般無奈,挺身而出的是第一權臣加第一太監龔澄樞,他的辦法讓劉鋹一瞬間就鬆弛了下來。
龔澄樞說他親自去一趟賀州,帶著聖旨去來個宣勞慰問。
這個辦法好,太好了,劉鋹由衷地喜歡。這不花他的錢,不費他的力,他只需要寫幾個字,就可以在番禺的皇宮裡繼續逍遙,以往無所不能的龔澄樞自然會把事情替他辦好。於是他馬上寫好了詔書,讓龔澄樞立即起程。
日夜兼程的龔澄樞在賀州城裡受到了空前熱烈的歡迎,士兵們自發地把他圍了個水洩不通,每個人都無比熱切激動地望著他。這時他被深深地感動了——多好計程車兵啊,我記得好多好多年都沒人搭理他們了可他們居然還無怨無悔地在邊疆放哨站崗,而且還這麼熱情地歡迎我!
感動之中,他聲情並茂地宣讀了皇帝的慰問詔書,就見聽的人個個全神貫注,目不轉睛,直到他讀完,仍然意猶未盡,圍著他久久不願離去。直到他被看毛了,不自禁地問——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眾位大兵的眼睛裡神情變幻,屢次欲言又止,但終於還是說了——錢,我們的軍餉!積壓了那麼多年了,你帶來了多少?
龔澄樞傻了,他的手裡只有那張剛剛讀過了的詔書。
接下來的場景非常的不爽,眾位南漢大兵被騙了一次又一次,現在居然又來了一次!他們罵罵咧咧地一鬨而散,只留下了龔澄樞和賀州刺史陳守忠兩個人孤零零地對著劉鋹的詔書發呆。下面還要怎麼辦?他們都清楚,這時不要說國庫,就是祖傳的那些宮殿裡的每一面牆,拆了之後上面鑲的金銀財寶都夠打發這些軍餉白條的,但劉鋹就是不給。歷史證明,劉鋹的錢不給任何人,就算到了他國破家亡時,他都沒留給趙匡胤,何況是這些混賬大兵?
但是宋軍的前鋒已經到了芳林,馬上就到賀州!龔澄樞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立即出城,臨行前告訴臉無人色的陳守忠,你一定要守住,朝廷很快就會派救兵來,相信我,沒錯的!
然後陳守忠就多少安了點心。南漢人都知道,龔澄樞是很壞,但是他為人還有可取的地方(這是千真萬確的)。何況,這世界上無奇不有,一群雌魚中會突然變異出一條雄的以便傳種接代,那麼你信不信一大群太監裡也會突然間跳出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來拯救南漢?
男人姓潘,不過不是潘美,而是南漢宿將潘崇徹。這是劉鋹的父親劉晟手下的大將,當年平滅楚國,擊敗南唐,潘崇徹居功至偉。不過非常遺憾,一來他不是太監,二來南漢不需要軍人,他註定了迅速失寵,這時他已經提前退休,在家休閒好多年了。
危險使人的腦筋靈活,突然間劉鋹和龔澄樞都想到了他。馬上派人去找,立即要他回來,十萬火急,越快越好!
可是使者是一個人回來的,只帶回了潘崇徹的一句話——陛下,我老了,而且最近眼神不好,你找別人吧。
愕然,緊接著劉鋹和龔澄樞就都火了。什麼?!多年以來,誰對他們說過“不”字?潘崇徹居然這麼不識抬舉!那麼很好,立即啟動第二方案,南漢還有那麼多爭著搶著給我賣命的人呢。
劉鋹憤怒地叫了起來——“何須崇徹,伍彥柔獨無方略邪!”
於是梧州統領伍彥柔就此迅速領兵出征。
不知道這時待在家裡的潘崇徹是什麼心情,其實稍微懂點人情世故常識的人,都能聽出來潘崇徹最初的拒絕不過是一時牢騷,只是這些年被冷落弄出來的怨氣而已,只要劉鋹稍微表示一下愧疚,再小小地撫慰一下,潘崇徹就會精神抖擻地衝出來,再給劉家賣命。
但是二十九歲的劉鋹是那麼的敏感和自尊,稍微被怨氣衝了一下就遍體鱗傷了。他就此打定了主意,哪怕冒著國破家亡的危險,都絕不向這些卑微的臣子低聲下氣。何況在這時,還沒有任何的跡象能表明,他的生命有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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