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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趙恆就只有再次坐殿聽案,接著案情就有了大發展。柴氏說了,她的兒子本是好兒子,完全是一個人給教壞的,那個人就是現任的副宰相向敏中!
具體情節是向敏中看上了薛家的老宅子,先是以種種手段賤價買了去,然後更打起了她的主意,要娶她過門。而她那麼貞潔當然不願意了,於是向敏中就教唆她的兒子們來反對她,這完全就是個陰謀,向敏中卑鄙無恥,就是想財色兼收,不成功就這樣蓄意報復!
案情突然大發展,有了新料了。這樣大宋朝的君臣一方面仔細打量這位柴氏女,看看她為什麼就這麼有宰相緣呢?這就是三個宰相和她有關係了一方面就轉回頭問向敏中,老實回答,怎麼回事?
向敏中臉色慘淡,他承認了的確用五百萬貫的價錢買了薛家老宅,但是柴氏他根本沒見過,怎麼能談到男女作風問題?而且他剛死了老婆,正在用盡全力地悲哀呢,哪有心情想女人?
嗯,趙恆想了想,就沒再追究。但是要命的是,登聞鼓緊跟著就又響了,還是柴氏,她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一定要把向敏中拉下水一起淹死!
這下子皇帝可真火了,國家大事、遼國党項,這麼多焦頭爛額的事都頂著他的腦袋,一個死女人居然也這麼的纏著他!沒別的,他下令把這女人扔進御史臺大獄裡,好好地審問一下,她到底錯亂了哪根大筋。
於是惡人自有惡人磨,柴氏在御史臺裡招了(別說是她,就是蘇東坡後來都在這地方捱揍,一樣的鬼哭狼嚎),她背後的確有人,是張齊賢的大兒子張宗誨。目的就是要轉移視線,用向敏中頂缸,誰讓他真的買了薛家的房子。
這時候一個案底也被查了出來,關於薛家老宅的房子,是太宗陛下當年親自批過不許買賣的。那時就是知道了薛家的兒孫們不成器,怕他們敗光祖業。於是向敏中倒黴,千不該萬不該,正趕上一個中年女人急著找男人於是他就被御史臺給彈劾了。
但是事情遠遠沒完,牆倒眾人推,向敏中的冤家們一個接一個地跳了出來。先是三司使裡的鹽鐵使王嗣,此人堪稱目光獨到,一擊必中。他直接點到了向敏中的死穴。他向皇帝報告,說向大宰相犯了欺君之罪,他死了老婆馬上就在想女人,已經預訂了駙馬都尉王承衍的女兒,只差下聘禮了!
火上澆油,趙恆立即派人去查,結果王家的女兒親口承認這是真的趙恆失望透頂,這就是他的宰相,好了,罷免他。
這樣第一個冤家的報復成功,緊接著是第二個,這次是翰林院的學士宋白。此人以前找向敏中借錢,但是宰相大人沒借,於是就懷恨在心。這時罷相制就由他來寫,他忍住了滿心的喜悅,調動起全部仇恨,給向敏中批了八個字,讓他背一輩子——“對朕食言,為臣自昧。”
向敏中捧著這樣的詔書,眼淚一滴滴地落下,簡直是奇恥大辱痛不欲生!這從根本上否定了他,所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八個字是在說他目無君父,是個最為人所不齒的小人!
但是生活仍然在繼續,他被調出中央,擔任永興軍節度使,之後兢兢業業,負責大宋朝的整個西北戰區,直到真宗皇帝的末年,又重回中央,再做宰相。
這件事裡的其他人,也依次受到懲罰,一個都沒跑了。張齊賢被貶職去當太常卿,徹底一個閒職,而且東京開封就別待著了,你太煩人,滾到西京洛陽去;他的智慧超人的大兒子被貶得更遠,到海州去當別駕;薛家人的處罰看似輕了些,不過當事人肯定痛入骨髓。
柴氏只被罰銅八斤了事,薛安上被打了一頓板子,一切就算結束。不過柴氏的所有家當都被收沒入官,從此無錢一身輕,而且再婚的美夢徹底破滅。別說張大宰相不敢娶了,她的潑婦名聲已經隨著激昂的登聞鼓聲傳遍了神州大地,估計就連契丹人都對她沒興趣了薛家的公子們沒法賣房子,只能守著偌大的深宅大院坐困愁城,捧著金飯碗餓死。
這就是一個欲婚女人引發的血案。注意,大宋的三位宰相就此變成了兩個,還剩下了李沆和呂蒙正,但是不久他們也相繼出事,就像前面說過的,一切都像是上天的安排,看著是悲劇,但是不這樣,怎麼來給那位神奇的強人騰出宰相的位子呢?
第十九章 豺狼的末日
公元一零零二年就這樣過去了,在這一年的春節時,宋、遼、党項三國各自進行年終盤點,其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愁,很遺憾,宋朝仍然是最不歡樂的那一個。
裡憂外患,西北的党項和北邊的遼國像預謀好了一樣,此起彼伏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