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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
她干政。這女人自從在宮中受寵之後,就覺得天下除趙禎之外她最大,居然某天派出了她的親信太監到開封府一遊,帶來她的“旨”意——把開封城內的一些工人的租稅免除。
錢不多,可這是在命令國家公務機關,去幹擾國家的稅務體制。那時龐籍是開封府的判官,沒等主官下令,他命令把這個該殺的太監按倒先痛打一頓,然後上報,並且建議從此之後,後宮嬪妃的任何命令,開封府都不接受!
樑子就這樣結下來了,之後沒完沒了,就算尚美人變成了尚道士都要鬥個清楚明白。之所以這樣,根源就在於龐籍的性格。
第二十一章 不能打壓,試試賄賂
龐籍的眼裡不揉沙子,在敵、友、黑、白之間有自己的分辨,一旦確認之後,他的手段就只講究效率,決不去多想什麼正義或者風度。這一點再過些時候,能讓李元昊都叫出疼來,讓党項人元氣大傷,甚至埋下了以後100多年裡西夏曆史的混亂根源。
想想宋朝內部這些泡在和平醬缸裡的齷齪官們得怎麼消受他?
回到這件事上,龐籍決心搞掉範諷這條投機取巧營私舞弊的官場老油條,所用的辦法非常巧妙。挑的都是些小錯,沒有什麼大的國家損失,可招招都指向了一個男人在官場上安身立命的根本——品德。一旦成立,範諷就再沒有出頭之日。這些具體的小罪名只夠讓他降級,但降下去之後,就再別想升起。
於是才會有首相李迪的出現。
李迪純粹是友情演出,他是範諷多年的老友,老朋友的終身大事啊,怎能不拉一把?可誰曾想一個小小的龐籍居然這樣強硬,要求複查,緊接著複查的力度就瘋狂飆升,超出了首相、前使相的思想準備——不對,兩人的心迅速下沉,龐籍的上面肯定有人,這人的地位權勢絕對不小!但能是誰呢?他們做夢都想不到,一時的大意,竟然惡化到了集體翻船,回家養老。
宰相呂夷簡,他一直在等著扳倒李迪的機會,難得他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好吧,走運的龐籍,我來幫你。於是事情急轉直下,變成了呂夷簡心花怒放,心想事成,緊接著目瞪口呆,痛不欲生。
他先是如願以償,李迪連同範諷被一體降官。當天李迪的待遇是丁謂式的,皇帝和各位宰執大臣在延和殿裡商量怎麼處理範諷,唯獨留下他一人在政事堂發呆,第二天早朝時,官員們自動排隊,就再沒有站在他的身後。
沒等宣佈撤職,就失去了領朝押班的權力。那一刻呂夷簡激動萬分,快樂似神仙,終於盼到了,我是大宋朝臣第一人!然後他就覺得身後邊不對勁,轉頭一看,身後邊的人不再是王隨和李諮這兩個參知政事,而是王曾!
你,你不是西府樞密院的人嗎?你站錯位置了。
呵呵,王曾隨意地笑了笑,皇上剛把我調過來,說我還是在東府的好。呂夷簡瞬間昏倒。
王曾,那是在天聖年間做過7年首相的人,當時呂夷簡還是他的手下,老領導,老資格,這在宋朝是要命的資本。為了趕走李迪費盡了心思,誰曾想竟然是替王曾做了嫁衣衫,這人到了東府,中書省還有他呂夷簡的什麼事嗎?
百忙之中,拜相制已經宣讀,呂夷簡強忍住慌亂,聽清楚了大次序——他是首相,王曾是副相,謝天謝地他突然站了起來,我反對,王曾是國之元老,有豐富的首相經驗,比我強,我決定仍然做他的副手,聽從他的領導。
周圍射過來各種目光,有當年他推薦張士遜,甘願不做宰相時的佩服,但更多的是鄙夷加憤怒。花樣可以玩,但不能玩兩次,現在誰都知道你是什麼人了,再裝還有意思嗎?回答是有,呂夷簡的工作熱情空前高漲,無論是鞏固位置,還是抵擋王曾,他都要作出成績。
於是做得越多,就越讓那個人憎惡。范仲淹,他已經回到開封城了。
范仲淹是因為在南方治水有功被上調回京的,回來之後的官職就有點閒,是天章閣待制。問題出現,先解釋一下官職。
“閣”,或“館”,在宋朝的官職裡非同小可,比如說龍圖閣、昭文館,這都是非常有名的建築物,但千年以後人們之所以知道它們,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龍圖閣大學士包拯”之類的顯赫名頭。真的是非常偉大,人家是“龍”圖閣嘛,可實際上,最強的是昭文館、集賢院。
宋朝自天聖年間以後,首相就必加昭文館大學士,次相必加集賢院大學士的頭銜。於是等而下之,各處館、閣的學士、直學士、待制等官職也水漲船高。其中就有天章閣系統。
天章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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