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我做什麼?”雷濤問得爽快。
梅東元拉開書桌的抽屜,拿出一串鑰匙。“你跟我來吧。”他引雷濤離開走出掛著“晴水齋”字樣篆書匾額的書房,沿著屋外的迴廊來到西廂房。雨已經停了,風變得輕柔。雷濤注意到對面東廂房的燈亮著,屋裡卻看不到人影。
梅東元開啟西廂房的房門,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燈光照亮了乾淨整潔的套間。堂屋和一側的內室佈置成客房的樣子,有一套沙發,一張床,幾個櫃子,傢俱配合房子做成仿古的樣式但細看都是現代工業化的產品,和剛才書房內昂貴的古香古色相去甚遠。另一側的內室裝了和周邊佈置不太協調的防盜門。梅東元找出鑰匙開啟門,雷濤看見房間裡整齊地擺放著一些儲物箱,原來這間屋子被當成庫房使用。
梅東元走進庫房深處,拉開一個很舊的立櫃的櫃門,保險櫃露了出來。雷濤識趣地退到外間,在沙發上坐下來。他聽見裡面傳來電子鎖的嘀嘀聲。很快,搬運聲響起,梅東元提著兩個沉甸甸的手提箱走出來,把它們輕置於茶几上。
雷濤注意到每個手提箱可以從兩側開啟,內部應該是有兩層。果然,梅東元開啟一個箱子,從裡面取出兩塊長約六寸,寬約四寸,大約一指厚的雕花翡翠牌。玉牌大小一致,四角都磨成圓角並且雕飾瞭如意花紋。這時,梅東元已經開啟了第二個箱子的一側的扣鎖,拿出第三塊玉牌。他把三塊玉牌並排放在茶几上,示意雷濤上眼。
雷濤沒有拿手電,只能藉著差強人意的燈光俯身觀察。這三塊玉牌肯定是出自同一塊玉料,是典型的福祿壽——同一塊翡翠上有紫色、紅色和綠色三種顏色。玉牌主體是淺粉紫色的紫羅蘭,也就是常說的春色翡翠,幾條寬窄不一的淺綠翠色自然地貫穿其間,幾處亮麗的紅翡點綴被巧雕成松枝和花朵的造型。
玉牌的質地細膩但不很均勻,透明度一般,這是紫羅蘭翡翠的特點。大多數情況下,紫羅蘭不會有太好的質地。做玉石買賣的人常說“十春九糯”,意思就是紫羅蘭翡翠極少有能達到玻璃種或冰種的原料,頂多是半透明的糯種。粉紫色已經是紫羅蘭中質地最細的一類,茄紫色次之,藍紫色的會更粗一些。為了彌補這一缺點,紫羅蘭翡翠常常被用來做擺件或者小的掛件。
這是一組翡翠屏風無疑,只不過看尺寸並沒有實用功能,只是用紅木或者其他名貴木材做成框架,拼在一起擺放在條案上供客人觀賞。奇怪,雷濤心中納罕,屏風很少見到單數,多是四扇、八扇、十二扇。
再看屏風的圖案,正面的主題是寫意筆法描摹出的各式人物和風景。每一塊上的人物數量不同,有的在亭間把酒,有的在松下彈奏,有的像是在對弈看起來是每塊玉牌對應不同的典故,或者四塊連起來是一個類似“夜宴圖”的完整故事。
因為玉牌尺寸和材質的關係,作者沒有細緻地刻畫每個人的樣貌、表情和衣著,都是寥寥幾筆但有幾分韻味。人物周圍的山石、植物和建築的雕刻手法顯得更為老練,細節處處理得更加自然,可以判斷這套屏風的作者比較擅長花鳥靜物,在人物的處理上略顯心有餘而力不足。又或者是選題的關係,人物很多而且姿態各具特點,想要一一表現出來並不容易。
因為不及細看,雷濤無法辨別出這些場景的出處。屏風背面本來是一幅完整的山水風景,因為少了一部分,所以山巒和水流看起來像是被裁掉了一塊。雷濤從背面的組合看出這裡缺少的是本應排在第二塊位置的玉牌。
“這組屏風是我的一個老朋友設計的。”梅東元告訴雷濤,“十多年前我們一起去緬甸賭石,他帶回一塊紫羅蘭玉料,雕成了四扇屏。當時很多人想買這套屏風,他一直沒有出手,打算自己留著。”
“可是您這裡只有三塊”
“天有不測風雲啊。”梅東元長嘆一聲,“九年前,我朋友家中突然失火。他不幸遇難,家裡的房子毀了,他收藏的那些物件毀了大半。事後,他的家人為了生計把剩下的一大批藏品都賣了。事發時我在外地,聽到訊息的時候為時已晚。”他把玉牌收回到箱子裡。“這幾年,我四處蒐羅,總算買回了三塊屏風,剩下的一塊就成了我的心結。”
“您想讓我設法找到最後一塊玉牌?”雷濤覺得很棘手。他是個技藝高超的盜賊,擅長溜門撬鎖卻不是私家偵探。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塊玉牌實在不是他能做到的。
“其實我已經知道玉牌的下落。”梅東元從夾克口袋裡拿出一本慈善義展的宣傳冊。“前幾天學生介紹我去看這個展覽,我意外發現玉牌是其中一個展品。”他把小冊子遞給雷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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