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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他是盤算著把咱們都弄死。”藍筱憤然,“這樣錢就都歸他了。”
“如果是倪皓製造了綁架案,目的是財產,那現在梅老師可能還活著。”雷濤頓時覺得又有了一點希望,“但你們兩個就危險了。因為他一旦發現自己的計謀沒有成功,說不定會捲土重來。”
“他不會那麼傻。”滕一鳴反對,“他的行動招來了警察,現在我們都知道他的身份了。倪皓要是聰明就該馬上逃跑。到了這步田地還惦記獨佔遺產,簡直是要錢不要命。”
“如果倪皓察覺到警察開始調查他,老師就危險了。”祁向君懊惱地捶著枕頭,“這傢伙太惡毒了。虧我們平日裡對他那麼好。”
“剛剛說的也只是一種可能。”黎希穎似乎顧慮重重,“如果兇手的目的只是財產,他沒必要製造出這麼大的事端,更沒必要去搶翡翠屏風。他只要製造兩起意外殺死祁先生和藍筱,再設法對梅先生下手就好。”
“你的意思是”雷濤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只是謹慎起見,列舉出各種可能,等找到足夠的證據再想辦法排除。”黎希穎說,“現在仍然有幾個疑點無法解釋,我們手中的證據少得可憐。”她問藍筱有沒有儲存劫匪發來的影片。
“我下載到了手機裡。”藍筱面露遺憾,“但我和雷濤的手機都被扔掉了。”
“我已經派人去停車場搜尋。”秦思偉看錶,“這個時間垃圾桶應該還沒有清理,找到的希望很大。再者說,知道倪皓有嫌疑,問題就變得簡單一些了。”
“我應該早點想到他才對。”祁向君像是在生自己的氣。
“現在想起來也不晚。”秦思偉拿了便箋紙,讓藍筱寫下青年旅館的地址和她知道的倪皓的聯絡方式。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調出照片給祁向君看。“祁先生,這幾個人是我們最近在辦的一個案子的嫌疑人。幾塊玉牌是從他們手中起獲的,所以這些人很可能是你說的倪皓的同夥。你看一下,是否見過他們。”他用手指撥動著螢幕上的照片,一張張地切換。
“你等一下!”祁向君突然伸手死死抓住秦思偉的手腕,咬著嘴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雷濤湊近看,螢幕上是範鑫的一張大頭照。不知道是光線的原因還是被抓後想到未來心生悲慼,範鑫的臉色灰暗,濃重的黑眼圈和瘋長的鬍子讓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十幾歲。
“你認得這個人?”秦思偉從他手中掙脫出來,晃了一下手機。
“是他,楊德明!”祁向君指著照片,失聲喊起來,“就是他,騙了我和我叔叔!沒有錯,絕對就是他!”
“他就是楊德明啊。”雷濤不想感慨世界真小。他給不知情的其他人簡單講了祁向君叔侄當年的遭遇。
“那應該是他另一個化名。”秦思偉聽後若有所思,“這個人本名範鑫,是一個詐騙團伙的頭目。目前我們尚未搞清的是他們用來騙人的假翡翠產自何處。團伙成員和他們的供貨人之間肯定達成過默契,所以一直不肯交代實情。”
“莫非倪皓就是所謂的供貨人?”祁向君怒火升騰,“他說的大事就是製假販假,還和姓楊的——不管他是什麼人吧,總之不是好東西——勾搭到一起。倪皓這傢伙,吃了幾年的牢飯還是不長進!”
“不能輕易下結論。”秦思偉安撫他,“我們會跟進調查。如果方便,您可以跟我們回去做一個筆錄。當年的損失是很難追回來了,祁老先生已經去世,但是我們可以做併案調查。日後檢察院要起訴這夥犯罪分子,也有更多的證據提交給法院。”
“好,我去做筆錄,去指認他。”祁向君情緒激動,“他用來騙人的假玉器現在還在我家裡收著,就等這一天呢。我還要告他,讓他賠償我和我叔叔的名譽損失!”說到這裡,他一時無法控制情緒,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看著泣不成聲的祁向君,雷濤心中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憂思。他可以體會祁向君的悲傷。在迷惘和自責中生活,希望靠自己的力量找到隱藏在層層黑暗之後的答案是一個艱難而疲憊的過程。五年過去,雷濤已經不清楚支撐著自己繼續漫無目的地找下去的動力是對真相的渴望,還是怕一旦放棄,自己的人生會突然失去目標,怕因為自己的一時氣餒讓過去付出的代價都付諸東流。很多年以來,尋尋覓覓,從隻言片語中找到希望的興奮和漫長曲折的求證後強烈的失落一直在交替往復,雷濤害怕自己會漸漸地習慣失望,然後再漸漸地忘記如何保持希望。
此刻,他看到祁向君終於等到了九年來困擾他的答案,雖然這個答案來得有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