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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不斷轉著各種想法與虛妄念頭的雷瑟卻無法睡得很沉。
雷瑟端詳著珍妮彷彿小女孩般的睡容,覺得珍妮真的很美麗、充滿了魅力。他已不再掩飾,大方承認了自己的感覺。
雷瑟確認她仍在熟睡,無聲著裝後,悄悄走出房間。
走廊的壁鉤上已點起燈火,應該是早上哪個傭人點上的吧?雷瑟看了四周,發現每個房間門上都釘了一塊暗紅色的銅牌,上面鏤刻了方便區別房間的符號或數字。他房間的銅牌上是一個彷彿生了角的倒三角形符號,珍妮房間的則是看起來像數字6和9的記號。
由於盥洗室與浴室位在地下室,他便走向東側的樓梯下樓。樓梯梯間平臺壁鉤上的燈也被點亮了。下樓時往樓梯下面一望,能看見掛在梯間平臺的古老豪華壁毯,被一旁牆上的燈火照得鮮明。
腳步聲。
雷瑟悚然一驚。
樓下有人提著油燈上樓。剛開始只有腳步聲,漸漸地,長長的影子沿牆緩緩冒出。那個影子被梯間平臺的光線一照,陰影的方向隨之反轉,接著一個身材矮胖的人從牆角走了出來。
“費拉古德教授!”
“啊,雷瑟!”
驚訝的兩人低聲叫出彼此名字。教授像個惡作劇被發現的孩童,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
“早啊!”
“早安。您忙什麼?這麼一大早的?”雷瑟詢問。
“你呢?在做些什麼?”費拉古德教授將手上高舉的油燈稍微垂下。
“我口渴。”
“我還是對‘聖槍’耿耿於懷,所以檢視了一下武器房的展示品。若真要把‘聖槍’藏起來,讓它混在一堆平凡的槍裡,會是非常聰明、最能掩人耳目的做法。”
“您找到了嗎?”雷瑟基於禮貌而問。
“不,沒找到,說不定放在另一個地方。”費拉古德教授看來不是很遺憾。
“雖然可能與這沒什麼關聯,但不論哪間寢室,在北側的都沒有窗子,在南側的就算有窗子,也嵌上了鐵欄杆,幾乎看不到外面,空氣也不太流通。我看過自己房間的牆壁,箭眼底下與南側房間一樣有扇小窗,後來那扇窗好像被堵起來了。這會不會與藏寶一事有關?”
費拉古德教授立刻否定,“不會。所謂的城塞,任何地方都有用以藏匿的洞穴之類的構造,這是為了在抵禦外敵時能做好萬全防備。那個被堵住的窗子痕跡,我也確認過了,它被堵起來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是有兩、三百年了,歷史相當久遠。還有,這座城裡用了很多壁毯作裝飾。每一張都非常細緻完美——看看那邊的壁毯,大概是十三世紀的東西,上面連署名都有;下面那層樓,牆上掛的是十六世紀羅瓦爾工藝坊出品的壁毯,真是賞心悅目;掛在等候廳裡的則是十六世紀初期在布魯塞爾的編織品,那可是天鵝騎士系列其中的一幅作品!一般都說最出色的壁毯出自法國的亞拉斯,根本不是這樣。我認為布魯塞爾工藝坊的作品遠遠優異得多。”
“喔。”
“還有,貴重的壁毯不能受到陽光或光線直接照射,因為它褪色褪得很快,再說,古老的東西質地也不是那麼好。因此,壁毯的價值就決定於線和線之間橫線縱線的配置,與色澤的鮮豔度。我問過福登,修達威爾伯爵好像是個很了不起的壁毯收藏家。福登雖說,如今這些東西都是伯爵在整修城堡後才裝飾上去的,但我不這麼認為。據我推測,這座城從很早以前應該就有很多壁毯,作為裝飾,這點看壁毯後的牆壁被染色的情形就知道了。換句話說,在很久以前,這裡的城主就擁有為數驚人的壁毯收藏。大概那些壁毯也隨著這座城而被伯爵買下來。我懷疑那說不定就是他買下這座偏僻的城堡的最大理由。”
“您是說,伯爵為了儲存壁毯,不讓陽光直射城堡內部,才故意把窗子堵住?”想到這樣做所要花費的工夫,雷瑟不覺愕然。
“是的。”教授回答。
“這樣的話,將南側房間的窗子封起來不是比較好?”
“南側的房間幾乎沒有壁毯。那邊多半裝飾壁畫與油畫。”
“如果是我,就會用鑲嵌玻璃嵌在窗子上。”
“不行,從前的玻璃非常昂貴,也不易取得,所以才會裝上橡木材質的百葉窗代替。”
“原來是這樣。”雷瑟露出佩服的表情。
“還好早上雨就停了,這樣就能去郊遊了。”費拉古德教授隨即以開朗的表情說。
“咦?有下過雨?”雷瑟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