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3/4 頁)
就被恐懼佔據。我全身發冷,寒毛直豎,並不停顫抖,雙腳發軟,無法移動分毫。
我環顧室內。照阿諾描述的情況看來,殺人事件發生時,這個房間是一個完全的密室。除非這個被厚牆包圍的狹窄房間中,有地方可以讓兇手躲藏。
答案是否定的。
由於這張床製作得相當精良,因此底座很厚,與地面之間的縫隙只有十公分,即使趴著也無法躲到床底下。暖爐在燃燒,通往煙囪的入口與其他房間一樣,都嵌著一個鐵製的格子窗。矮櫃只有高一公尺,不可能讓人躲在裡面。玻璃櫥櫃也很小,再加上有玻璃門,櫃子內一目瞭然。百葉窗緊閉,而且窗閂是閂上的(後來法妮說,是她在阿諾走出房間後,才將窗戶關上?)。因為窗戶上還嵌有鐵棒,所以就算百葉窗敞開,人也無法從窗戶進出。
我環顧室內,最後終於忍不住想吐的慾望,趕緊跑到走廊角落將胃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你還好吧?羅蘭德律師?”伯爵站在門口,一臉擔心地看著我。
“嗯,還好”這是騙人的。我撐不下去了。我在精神和肉體上的負擔都已經到達極限了。
我用手帕撝著嘴,點點頭,再度回到寢室。我的視線因淚水而模糊不清,還有點喘不過氣來。我先走向床上的夏利斯夫人身體。她的下半身被羽毛被覆蓋,上半身靠近床頭,脖子則靠在床頭裝飾木板上。
“她的頭是被扭斷的嗎?”伯爵用幹扁的聲音問。
脖子的斷面不像被利刃切割,上面的面板是被扯裂的,血管、神經與肌肉凌亂地露在斷面外。傷口還不斷冒著血,從她的脖子、胸部到身體,全被鮮血染得又溼又熱。
滿屋子都是血。掉落在窗邊的首級也還在流血。首級和窗戶間的地板也沾滿從脖子噴出的血跡。
夏利斯夫人的眼睛睜開到極限,至今還有體液與血液從鼻孔與半開的嘴巴流出來。
頭部的斷面十分慘不忍睹,還可以看見突出在外的頸骨。脖子被扭斷的地方噴出了大量血液。書桌上方、有窗戶的那面牆、百葉窗,還有窗下的地板,全部沾上噴出的血沬。尤其是噴濺在白色桌布上的鮮紅血跡,實在像極了一幅詭異的抽象畫。
我很害怕地碰了一下她因失去血色而發白的手腕。還溫溫的。由此可知,她是不久前才被殺。
“還溫溫的”
一聽我這麼說,伯爵生氣地道:“廢話!還有血從屍體裡流出來啊!”
我朝那個慘不忍睹的斷面看去。犯人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切下她的首級?室內沒留下任何疑似兇器的東西。是兇手將兇器帶走了嗎?還是如阿諾與法妮說的,她的首級是被怪物的利爪撕裂,不然就是被怪物的尖牙咬斷的。室內留下了一個證據。那就是掉在夏利斯夫人身體與窗戶之間的枕頭。枕頭中間被某種尖銳的東西割破,有一些羽毛從裡面掉了出來,枕頭表面也沾有血跡。
“你是在想,有某種力大無比的猛獸用爪子把她的頭給切斷,對不對?”
“我、我也不確定。”
慎重起見,我趴下去檢查床下,又檢查暖爐,還去撥一撥裡面的灰。我一邊注意不要踢到夏利斯夫人,一面沿暖爐一側的牆壁走到櫃子前(裡面有幾本書和一些瓷器),接著再走到窗邊。
百葉窗上也有濺到血。右邊濺到的特別多。我拿出手帕,把窗閂拉開。窗外狂風大作,寒冷的空氣從窗戶吹入。窗戶是邊長五十公分的正方形,上面共嵌有四根鐵棒,每根相距約十公分。我試著搖一搖鐵棒,發現鐵棒十分牢固,動也不動。
“沒錯!”我轉向伯爵說,“沒有人有辦法從這裡進出。”
他的臉看起來也沒什麼血色。
此時,我發現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左側百葉窗的外側邊緣沾到了一點血。仔細觀察窗戶與百葉窗內外後,發現中間兩根鐵棒上——雖然鐵棒已生鏽發黑,難以辨認——沾有一點血跡。
“你發現了什麼?”伯爵走到暖爐旁,冷冷問。
“很奇怪,百葉窗是關著的吧!但左邊百葉窗的邊緣與鐵棒都有被血濺到。”
“那是你的手碰到百葉窗和鐵棒時沾上去的吧!”
“我有用手帕。”
“可能是從百葉窗的縫隙中噴出去的吧!還是說,你認為犯人是從窗戶出入?”
“不,那是不可能的。”
“你對這個慘狀有什麼想法?”伯爵嘆口氣,再度環視室內的慘狀。
“你剛剛也說這是怪物乾的好事。法妮也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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