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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溫度似乎急速地上升。不安的感覺持續擴張,身體也不禁打起寒顫。情勢相當緊張,因此無人出聲。
身體內部傳來的強大力量充滿了雷瑟全身的肌肉。他的每一寸軀體似乎都不受控制並不斷地抽動,透過他的衣服都可以看得出來。
他接連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聲。他的嘴唇被咬破,血一直流到了下巴。他露出咖啡色的牙齒,發出兇暴的號叫,緊握的手指陷入面板,使得手掌心也滲出了血來。他的眼眶中則因痛楚而流下了淚珠。雷瑟從床緣滑落,跪在地上。他的膝蓋貼著冰冷的地板,單手支撐著上半身,背部因呼吸而劇烈地上下起伏。
接下來的一瞬間,我因為驚嚇而跳了起來。因為,他突然變換成半蹲的姿勢,然後放聲大叫。
接著他的膝蓋卻又猛然跪下,他趴在床上,看來相當痛苦。他的哀嚎聲、咆哮聲與哭泣聲,在石牆圍繞的室內迴盪著。他的臉因為疼痛而扭曲,發狂的吼叫聲自喉嚨進出。那聲音簡直不像是人類會發出的聲音。
他會變成狼!他會!
剎那間,我真的這麼相信。
那是有如地獄般的折磨。雷瑟的身體正被排山倒海而來的苦痛折磨著。他用拳頭捶地板,用腳踢地板,他跌倒又撞上牆壁。他想要站起來,卻又倒了下去。他用指甲用力抓堅硬的地板。他的精神已錯亂,全身發抖。他想要把束縛著他的衣服硬扯下來,而衣服也真的破損了好幾處。
他在號叫!
他像是發瘋了似地,不斷地號叫著!
他的身體接受變成狼的指令。而下達這項命令的正是他的精神,是他那已被扭曲的神經。他的意志和本能都具有“自己是人狼”這個錯誤認知。因此每到滿月,他會因深信自己是狼,而要求身體細胞產生激烈的變化。
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他並不是狼,更不是什麼人狼之類的怪物。
他只是一個人,只是。一名被毒品破壞精神的可悲男子。
在這裡的,是一名瘋子。
這正是人類的窮途末路。
雷瑟的痛苦將永無止盡地持續。
我們什麼都不能做,也無法幫他。
深沉的黑暗。
在黑暗中閃耀的銀白色滿月。
他的尖叫、哀嚎聲從牆壁上反彈回來,產生重重的迴音。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哀,從他身上溢位,同時也深深刺進我們的耳裡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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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就繼續剛才的話題吧。”坐在沙發上的魯登多夫主任,對著天花板慢慢吐出煙霧。
從那之後已經過了一個小時。現在時間將近晚上七點。我們完全忘了吃晚餐。因為剛才看到的殘酷景象所帶來的恐懼,還遲遲未褪。
桌上放著雷瑟的病例、診療記錄和他自己的口述記錄——之前筱原攝影記者寄到日本的資料的正本。
“二階堂小姐,我想要聽聽你的‘漢妮犯人說’。”
站在窗邊的蘭子靜靜地回頭。她的髮飾被天花板的光線照得閃閃發亮。她用平淡的聲調,清晰地說:“那不是我的假設,而是你們的。”
“都一樣。”魯登多夫主任挑起他的粗眉,“反正那都已經是之前的事情。如果你能分毫不差地說出我們所匯出的結論,就算你贏了。如果你贏了,我就把我手上與這起事件有關的資料給你。”
“在那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已經鎖定銀狼城的主人是誰嗎?”
“那也是我要提供的資料之一。”魯登多夫主任惡意地說。
“我知道了。”蘭子點點頭,走向沒有點燃的暖爐。那個位置可以把我們所有人都收進視野裡。其他人也都認真地凝視著她那美麗又精悍的臉。她若無其事地拿起放在暖爐上方的時鐘,然後又把它放回去,接著開口說:“那麼,我現在就告訴各位,波昂警察對於銀狼城連續殺人案的推理,以及做了哪些調查。那起有如惡魔般可怕的殺人事件,如果想要得到某種程度的解答,我們只能採用唯一的生還者——雷瑟的口述記錄為證據或線索。因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資料能說明失蹤旅行團的去向。關於這一點,請問有人有異議嗎?”
筱原攝影記者朝著坐在前方的席拉哈院長看了一眼,然後說:“我說過好幾次了。雷瑟的精神已經被妄想佔據了!而這是連醫生都已認定的事實。瘋子的話真的可以相信嗎?”
“但是,那個故事的前半部——他們一行人抵達銀狼城之前——在警方的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