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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為基礎,藉由推理,拼湊出犯人及事件的真相。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必須建立多個假設,再慢慢將錯誤的假設從中排除,這樣的方法論絕對不可或缺。因此,由於‘漢妮是犯人’這個假設的證據不足,讓我們得以判斷這個想法並不正確,這其實是非常有意義的。”
“原、原來是這樣啊。你這樣說也沒錯啦”席拉哈院長完全被她的氣勢給壓倒。
蘭子輕輕地往正瞪著天花板的魯登多夫靠近,“魯登多夫主任,我說完了,你覺得怎麼樣呢?”
魯登多夫的粗眉毛動了一下,帶著苦不堪言的表情,慢慢把臉轉回正面,“你說得全都沒錯,二階堂小姐。漢妮並不是真兇。波昂警察仔細調查過她的身世後,才匯出這個結論不,不僅如此,其實漢妮·修蓓爾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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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九七一年三月二十六日,星期五。
蘭子、我以及修培亞老先生昨晚夜宿在科隆旅館。我們在一大早退房後,便去參觀大教堂——據說從十三世紀起,以六百年的時間,到十九世紀才建造完成、羅馬帝國殖民時代的遺蹟、收藏許多美術品的日耳曼博物館,下午則驅車前往位於南方的波昂。由於筱原攝影記者有工作在身,因此無法與我們|同前往慕尼黑。
我們在波昂市區一間著名的餐廳和魯登多夫主任共進晚餐。原本我們打算再次造訪修瑪哈精神病院,當面問雷瑟一些問題,但是卻沒有辦法,因為雷瑟仍然處於精神錯亂的狀態。席拉哈院長認為必須等到他穩定一點——推測大概還要兩、三天——之後才能見面,謝絕我們會面的要求。
相信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波昂是西德的首都(譯註:一九九〇年東西德統一後,才以柏林為首都)。市區的街道非常狹小,讓人覺得這像個偏遠地方的小都市。這裡是作曲家貝多芬的故鄉,據說他的老家依舊還存在,蘭子表示若有時間,想去看一看。
魯登多夫主任帶我們來的餐廳佈置得像咖啡廳那樣華麗。在店門口的露臺上緊密地排放著陽傘、桌椅和花,從傍晚起,便有人拿著科隆名酒Kolsch,坐在露臺那談笑,好不熱鬧。
“喝Kolsch時要搭配德國豬腳和魚子醬,這樣最對味。”
魯登多夫主任點了水煮豬腳和血腸。在德國,火腿、香腸或鹽漬豬肉等加工肉品,確實十分美味。由於我不能喝酒,因此只搭配礦泉水大快朵頤。
“真是的,你們兩個年輕人怎麼都不喝酒?日本人是怎麼回事呀?”魯登多夫主任故意嘲笑我和蘭子。
蘭子因為曾在某起事件中,喝下有毒的紅酒而差點喪命,從此便幾乎滴酒不沾。
“好吧,算了。就讓修培亞先生喝掉你們的份吧!”魯登多夫主任變得非常友善,和昨天簡直判若兩人。他從頭到尾都面帶笑容,愉快地說笑,藉此緩和我們的心情。據說他的祖先是男爵,所以應該稱他為魯登多夫男爵才對。
“我家代代都是軍人或警官。關於這一點,我可是非常自豪唷!”他挺起厚實的胸膛說。
用完餐後,魯登多夫主任帶我們到附近的酒吧。這間酒吧裡有小包廂,讓人覺得很放鬆。他表示,在這裡可以放心談論機密。
侍者送來大家的飲料後便離開包廂。魯登多夫主任舉杯說:“祝事件儘快解決!”接著,他調整好坐姿,從他的包包裡拿出幾份資料,放在桌上,然後認真地望著我們,“二階堂小姐,首先,我想請你說明一下,你是怎麼斷定漢妮不是兇手,又如何知道我們也是這樣判斷的?”
“好的。”蘭子輕輕地鞠了躬,“這並不困難。去年,我們在日本得知這件事情後,就一直蒐集德國這邊的資料。幫我們蒐集資料的人就是筱原攝影記者。他的情報來源幾乎囊括德國發行的各類報紙。我們根據報上的資料,因而大概掌握了波昂警方的動向。
“大概是去年秋天吧,我們得知波昂警方將一名住在科隆的人當作重要證人。另一份報道甚至還提到那名重要證人可能是嫌犯的親屬。還有一份報道則表示警方的調查已經進入最後階段,不久就能破案。
“然而,隔了一陣子後,報道卻又否定之前的內容。報道指出那名嫌犯與證人毫無親屬關係,也和此案無關。我便明白波昂警方的調查工作已經陷入膠著。我推測應該是有什麼新的證據出現,讓你們不得不放棄‘漢妮就是犯人’這看法。”
“你是因為推測出漢妮是犯人,所以才瞭解到這種地步的吧?”
“沒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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