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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鐘兩點鐘三點鐘
神秘時間
大時鐘的乳白色時刻盤周圍鑲著手工精細的迴轉式金屬框。長針與短針像雙胞胎般,一點一點地走動,刻畫著寂靜的時間。這裡是叫“人狼城”的地方在如此悶滯的空氣中歷史彷彿停滯似的奇妙場景中
神秘的時間被施了魔法的古堡
是的,這裡是充滿非比尋常秘密的“人狼城”。
這個古堡是傳說中變身成狼的魔怪城主的隱居處。隱藏於深山裡的黑鬱森林中的奇怪城堡,是無數不佳傳言的舞臺。大約在一年前,惡魔於此徘徊,將此變成遍地鮮血的地獄。我們待在歐洲的這幾個月裡,一直積極搜尋這傳說有魔怪現身的問題古堡。
敘述得更精確一點,這裡是“人狼城”這座雙子城內,一處稱為“青狼城”的地方。我確定自己現在正在二樓的宴會廳。
四點鐘五點鐘
神秘時間
六點鐘
鐘聲一結束,室內再次仿如凍結似地寂靜。即使如此,大時鐘內部的彈簧正慢慢鬆緩、刻畫著線形的時間。每一瞬間都是我們抵達此城的歷史印證。
回想起來,從蘭子初次在報紙一角看到前往德國旅遊的某觀光團集體失蹤的報道後,轉眼已經過了八個月。從日本到法國、法國到德國、再從德國回到法國,然後又再次來到德國,輾轉辛苦蒐集與這起事件相關的情報。雖然只是重複時間性地移動,但無論對精神、肉體還是距離,我們著實歷經了一趟好長的旅程。那份辛苦與祈願,現在終於快要有所回報。
不過我們心中還沒有那種達成目標的感覺,只知道大時鐘已經不再報時。
“要不要再來杯咖啡?”一回神,我發現一位身穿女傭服的胖胖中年婦女站在身旁,她操著一口帶點波蘭腔,不甚標準的德語問我。
“好,謝謝。”我想都不想地點頭。瞄了一眼手上的杯子,發現早已空了。
一直覺得頭腦很遲鈍、沉重,身體也很疲倦,視線有時還會模糊,應該是暖爐冒出的燻黑空氣讓身體感到不適吧!
我曉得這股包覆全身的異常倦怠感,是因為被強迫吸入藥物的關係。我們在釀酒場——希農城堡——遭到黑衣男子們襲擊。他們肯定使用了哥羅芳,或是讓我們吸入麻醉劑之類的揮發性麻醉藥,因此我到現在還是感覺意識朦朧,全身無力。
擺在房間中央的是一張又長又氣派,足足能容納十個人的大桌子。黑檀木製的椅背上方雕刻著纖細、鏤空花紋;桌上鋪著有華麗刺繡的藍色桌布,上面除了擺設燭臺外,還有幾個炫目的銀製食器。
過了一會兒,蘭子和女傭一起回來。女傭還得到別的房間,於是將冒著熱氣的咖啡擺在桌上後,便走出房間。
“還是很不舒服嗎?”蘭子拉了一旁的椅子,坐在旁邊看著我。蠟燭的光照著她秀麗的臉龐,看得出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回話前,我先啜了口熱咖啡,“腦子還昏昏沉沉的,而且站起來時雙腳無力。”
“因為黎人那時拼命反抗,所以他們用泡過麻醉藥的手帕一直撝著你的口鼻,這就是為何藥效才特別持久。”
“我之所以那麼拼命反抗還不都是因為某人”我憤慨到連話都說不清楚。
“別心急嘛,先回復體力再說。”蘭子以溫柔的口氣安撫我。
“你還真是有精神!”
“嗯,是啊!因為我警覺到會被迷昏,於是趕快憋氣,所以症狀比較輕,在下車前就已清醒。”
依蘭子所言,我們來到這座城堡——被強押來的——好像是兩個小時前。在來此的途中,除了蘭子之外,其他人皆昏睡,而且從頭睡到尾的人就是我。
我醒來時,發現已身在陌生之地,並躺在冰冷堅硬的床上。記得睡夢中有股冷冷的觸感,原來那是蘭子拿濡溼的毛巾敷在我額頭上。就連撐開如鉛般重的眼皮,都倍極辛苦。
那房間只點著一根蠟燭。小暖爐上放著燭臺,我花了一些時間才將影像連線於網膜上,但卻無法持久,眼睛所能看到的事物還是忽近忽遠。
腦子昏沉,根本無法掌握情勢。在未知的房間裡與沒有記憶的狀況下,我依舊無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湧不起想理解的慾望。
“黎人”蘭子俯視的臉因朦朦燭光映照的關係,呈現不規則的搖晃。
“蘭子”我拼命地想從床上坐起,但蘭子卻伸手抵著我的胸膛加以阻止。
“很不舒服吧?還是再躺一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