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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這番話讓我興起一個不太舒服的空想。有種叫作“人狼”的怪物,他會變身成像是煙或果凍般不定型的模樣,可以穿過嵌著鐵棒的狹窄空間。那怪物溜出後又回覆原樣,攀在垂直陡峭的石壁上,用尖銳的爪子抓著夏利斯夫人的首級,並緊摟著不放
蘭子背對著暖爐站著,環視房內,稱讚修培亞老先生,“不愧是修培亞先生,真是明察秋毫。是的,如你所言,外面可是深不可測的谷底。不過,這卻是解開這不可思議的密室殺人的最大關鍵。若更留意,就會發現那樣殘忍的殺人秘密會從夢幻故事變成極為單純的事實。”
“我不懂,蘭子。可以再說得具體點嗎?兇手到底是如何殺害夏利斯夫人?又是如何從窗縫間逃走?”
“修培亞先生,你剛才不是說,若是蛇的話,就可以從這窗戶出去嗎?有沒有想到什麼東西也能從鐵棒之間鑽出去呢?”
“像是布、紙、繩子之類的東西吧!要說兇器的話,也許是沒有刀柄的薄刀,或是小鐮刀、槍之類的東西。”
聽聞此,我忽然開竅,忍不住擊掌,“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原來被騙了!是你的助手——那個警官——從視窗遞器具給你。沒錯吧,蘭子?”
“黎人,試著說明到最後吧!”蘭子淺笑地催促我。
“沒錯,一定是這樣。”我的思路急速運轉著,“你的助手其實躲在樓上的房間,他用綱線,或是麻繩之類的東西綁著刀子或別種兇器,並從窗戶丟擲,垂放到這裡的窗外。然後你趁我們走出去時,開啟窗戶將兇器拉進來,割下羽毛被假人的頭部,接著立刻將兇器扔出窗外,然後再追上我們。而躲在樓上房間的助手只要再將兇器拉上去就行了。”
我自信滿滿地披露自己的推理,但每次總會遭蘭子嘲笑。只見她撝著嘴竊笑,“真是有趣呢!黎人。你的解答只對了一半,後面不行。”
“為何不對?”
“我根本沒有時間拿兇器砍下假人。換句話說,夏利斯夫人的慘案發生時,法妮根本沒時間做這種事。還有,又該如何解釋慘叫聲?慘叫聲可是在法妮叫住走到走廊轉角的阿諾醫師時,從房內傳來的。”
“那是”我再次拼命思索,“有了!聽好,事情是這樣的。雖然慘叫聲是從房內傳來,但因牆壁阻隔的關係,所以並不清楚,事實上根本也搞不清楚是從哪個房間傳出的,也許是走廊另一頭的讀書室、或是施萊謝爾伯爵夫人的房間。對了,羅蘭德律師的日記不是也說那時伯爵夫人和女傭克勞蒂德也在隔壁房間(法國篇:四五〇頁),肯定是她們其中一人配合隔壁殺人的事件,算準時間發出慘叫。”
“但是如果法妮用刀還是什麼的兇器割下夏利斯夫人的頭,她應該會被濺得滿身鮮血才是,因為大量的血跡都飛濺到牆上和地板上。”
的確,這看法沒錯。
只見魯登多夫主任再也剋制不住,握拳怒吼,“說清楚!到底法妮是不是兇手?”
“不過,夏利斯夫人的慘死,法妮是要負上絕大部分責任。”蘭子一臉平靜地回應。
“那麼,那個女傭是如何利用窗戶呢?”
“這次我會當著各位的面前實際表演一次。”
蘭子這麼說完後,便再次要我用別的羽毛被做個替身。接著她走出房間,大約過了十分鐘後才回來。我們趁著這段時間做準備。
蘭子一進房間後,立刻走向窗邊,開啟窗戶,然後從鐵棒之間往外瞧。
那時,有個東西輕輕地橫過窗外。蘭子從右邊數來的第一根與第二根鐵棒間伸出手。
剛才那東西又飄過窗外。蘭子似乎企圖捉住那東西。
“黎人,剛才你推理時,所說的鋼線比較好用。”她說話的同時順利抓住在外面飄飛的薄物,然後將其從鐵棒間拉進房內。
“什麼?”
嚇一跳的我們看著她手上的東西。那是她的紅絹手帕,上面還綁著裁縫用的白線。我們在確認那東西時,她趁機將白線拉進房間。進入房間的白線有好幾公尺,繩子的一端除了綁著細鋼絲,還用鐵絲在鋼線的最前端纏出兩圈直徑約四十公分左右的環。
在大家目不轉睛地注視下,蘭子又拉了兩公尺綱線進來。不曉得那條綱線是從哪弄來,不過既然是從城堡外部牆壁拉進來的,可知線應該蠻長的。
“那東西就是殺害夏利斯夫人的兇器吧?”
蘭子讓大家看清楚鋼線前端的鐵絲圈後,就將線切斷,丟到地上,“黎人,幫忙一下,做兩條兩公尺左右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