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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頭;脾氣果然有夠暴躁。
時光盪漾,日近黃昏。
下一刻,淺水清已經和那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磅礴氣勢,武功蓋世無雙,脾氣卻躁烈如火的老人坐在一起,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墳頭。
墳前的兩塊墓碑,都已插滿了蘭花草。
老人痴痴地看著那兩塊墓碑。
一塊上面寫著“母戚蘭之墓”。
還一塊則寫著戚天佑的名字。
老者看著墓碑上的名字,眼神中充滿了哀傷。
“他是怎麼死的?”老者沉聲問。
淺水清便把自己從初遇戚天佑的情景一一說了出來,從駐馬店一直說到沙河屯,只聽得老者鬚髮賁張,血氣沸騰。
待到淺水清連自己一刀殺死衡長順的事也沒做隱瞞,一口氣全說出來的時候,那老者深深看了淺水清一眼:“你說是你殺了衡長順為佑兒報仇?!”
“是。”淺水清凜然回答。
“難道你就沒想到過這樣做的後果嗎?”老者森然問。
“士有所當為,有所不為。戚大哥為救我第一旅而死,我不能就這樣看著衡長順逍遙自在。”
“那你大可等今後再找別的機會下手,就這樣莽莽撞撞地殺了他,一旦被上官知道,他還不立刻要了你的小命?”
淺水清嘿嘿一笑:“當日戚大哥身死,我心中悲憤殺意正是最烈之時。若是在這個時候做事仍要顧首顧尾,那即便今後衡長順就那樣躺在我的面前,我也未必就敢揮刀動手。更何況衡長順日後也未必就會放過我,又怎麼會給我機會殺他?古往今來,人們做事,總能為放棄而找到種種理由,到最後的結果卻是一事無成。可這個世上,做事哪有這許多好顧忌的東西?既然當日我有機會殺他,若是就此錯過,只怕以後都再難有機會。做人與其這樣庸庸碌碌,後悔終生,到不如干脆利落,一刀了斷。我淺水清可以死,但不能死得有遺憾。這。。。正是戚大哥教我的。”
老者一時聽得無言,只覺得淺水清看似鹵莽的行為背後,其中竟隱含著莫大的深意。
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全是狗屁。當兵的人,正所謂今日不知明天,做事講的就是個痛快。不求天長地久,只求片刻擁有。倘若淺水清當日不殺衡長順,日後在戰場上,還不知道是誰殺誰。上了戰場的人,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袋上玩命的人。連命都敢玩了,又哪還有這許多顧忌和考慮?反到是那左顧右盼,前瞻後矚的人,在考慮了得失權衡之後,終於做出個殺不得的決定,其結果卻可能是一轉身就已被人用刀把脖子都給削了下來。
當日淺水清敢殺衡長順,就是知道自己已經和衡長順撕破臉,再沒有轉圜的餘地,既然如此,到不如藉著沒來得及被他拉攏的軍心,早下手為強,除了他,為戚天佑報仇,也為自己除掉一個後患。就算事後被上官追查責任,有云霓在暗中伺服,有眾軍將為自己求情,或許依然能有一份開罪之機。
所以,他當斷立斷,再不猶豫,一刀便要了衡長順的命,為戚天佑報了仇,也為自己樹立了一份威信。
只是他自己都沒想到,全衛所有官兵竟然會一起把這件事壓了下去。這也正是欺衡長順新來乍到,沒有根基,否則要想近千人為他遮滿殺官大事;當真是痴人說夢了。
對於淺水清說殺便殺的魄力,老人也有幾分歎服。
此刻老者點了點頭,說道:“難怪天佑會把千人斬傳授給你。練千人斬者,首重氣勢。正所謂雖千萬人而吾往矣!要有百戰不敗,死不言退的鬥志和精神,才能仗手中刀,縱橫於沙場之上。天佑的為人過於老成,做事有時缺了股子狠勁,這千人斬的威力,在他手中其實並不能真正發揮出來。我看你一臉文弱的模樣,卻是個敢拼命的主,難怪敢抱著碧空晴往火坑裡跳。這千人斬在你的手中,或許可以發揮出它應有的威力。”
老者不否認自己就是當年的狂龍武士,所以說起話來也就放開懷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很顯然這老頭是個典型的武痴,一旦說起武學上的東西,立刻就著了迷,入了魔,滔滔不絕,喋喋不休。不過好在淺水清本身對千人斬也有許多問題,正好借這機會請教老頭,兩個人一時間聊得興起,竟渾然忘了天色。
待到夜色臨近,米家坡升起一股氤氳霧氣時,兩人才發現聊得過於投入,竟錯過了回去的時間。
搞笑的是,聊天聊到現在,淺水清竟然連老頭的名字是什麼,和戚天佑到底是什麼關係都不知道。
雖說猜也能猜出來一些,但畢竟不是對方親口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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