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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兇厲如箭,洞穿靈魂。衡長順只覺得渾身如寒流襲過,不由得微微一顫。
他厲聲大喝:“戚天佑以下犯上,挾持上官,罪不容赦!你們還有誰想學他嗎?”
淺水清提著刀站了起來。
抬起頭顱,他看向衡長順,披散的長髮下,是復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他說:“我想學他。”口吻簡單而淡定,卻透著無比的決絕。
無數戰士同時抽出戰刀。
他們默默地站在淺水清的背後,用行動代表著自己的立場。
衡長順的心臟不聽使喚地劇烈跳動了幾下,一股近些年來少有的恐懼之感突然間席捲心頭。
這是一種無言的憤怒,一種無言的抗爭,一種只屬於戰士們特有的以血換血的戰鬥意志。
衡長順慌了,隨手從身邊計程車兵手中奪過一把戰刀;他大喊:“你們幹什麼?想造反嗎?知不知道你們這是在譁變!?”
淺水清悶哼:“未戰先怯,衡校,你已敗定!”
平地升起的狂風在下一個瞬間已經揮舞出一片天地的蒼茫席捲了整片天空。血色驚電在蒼茫間閃現,帶著無邊殺意的一刀以雷霆之勢狠狠地向衡長順劈來。
“我不會輸的!”衡長順大吼。風雷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瘋狂的弧線,迎向那蒼茫急電。
雷電交集的那一刻,在天空中炸出一片豔麗的光芒。
驚電若亂雲狂舞,一道接著一道,惡狠狠地狂劈猛轟,風雷陣陣中,衡長順的抵禦卻越來越顯吃力。
電光下,淺水清披散長髮,渾身浴血,彷彿九天下凡來的惡魔,力氣無有使盡,每一刀更比一刀重。風雷刀成了笑話,在血影千重浪的那如海濤般洶湧,氣勢波瀾壯闊的瘋狂攻擊之下早已經風停雷消。
衡長順從沒想過一個新兵小卒竟然能將自己打得脾氣全無。
他心中慌亂,鬥志全無,步伐更見散亂。
當天邊那道蒼鬱凜冽的刀光披散著漫天光影一次又一次重擊在風雷刀上時,衡長順再控制不住刀上傳來的澎湃巨力,戰刀在下一刻脫手飛出,淺水清的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弧線,終於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望著對方那兇猛如虎,滿懷仇恨之火的眼神,衡長順心中驚慄,再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怯意,緩緩地跪了下去。
這一次,他又敗了。而且是正面作戰;而且敗得是如此悽慘,連分毫還手之力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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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一眾將士在呼喊。那是憤怒的吼聲在震撼著天際。
有一個聲音卻高叫:“淺哥兒!不能殺!”
正是沐血。
淺水清緩緩回頭看向沐血,沐血一字一句地艱難說道:“你該明白,軍有軍規。亂上命者,斬!以下犯上者,仗刑。有敢殺上官者,無論對錯,斬立決!淺哥兒,要殺衡長順,你須得先想清楚那份後果!”
淺水清的眼前,是雲霓那如花帶雨的悽絕神情。
這輩子,自己終究是要負她了麼?
真是對不住啊,雲霓。只是我是一個男人,終歸是要做出一個男人的選擇的。
哪怕一生,只有這一次機會!
淺水清的臉上,朦朧出一絲猖狂的笑意:“殺便殺了,哪有這許多好顧慮的事。咱們鐵血男兒,不是陣前死,便是馬上亡。一樣是死,總得選個痛快的死法才是。”
沐血一呆,他急急道:“淺哥兒,你真得不能殺他。你若殺他,南督絕不會放過你。你若放他一次,等回去後大家一起稟明事情原由,再有南督定奪,只怕他也同樣難逃一死。就算南督不殺他,他日上了戰場,咱們還有得是機會殺他,你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
淺水清淡淡地搖了搖頭:“沐尉,多謝好意提醒。只是我不已再習慣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來處理。”
衡長順驚駭欲死,狂叫:“淺水清,你敢殺我,全衛近千人全都看著呢!你跑不了也是一死!”
淺水清微微一笑,從戚天佑的屍身上抽出了虎牙。
“我知道。”他左手轉動著虎牙緩緩說道。“我知道我不該殺你。我知道我若殺你,便對不起戚大哥的為我而死,對不起那還活著的人,對不起那還。。。在對我痴心苦候著的人。。。可是若我不殺你,只怕從此之後,我會寢食難安,食不下咽。我若不殺你,只怕以後也將再無鬥志,雖為戰士,卻是行屍走肉,活得再無勇氣,再無力量。我不該殺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