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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清仰面向天,眼神中已隱含風雷陣陣:“清野城守申楚才,擅焚我死難將士家信,無視我軍人榮耀,踐踏我士兵尊嚴,詐病以待我軍,推脫軍需供應,上負帝國皇恩,下辜百姓期待。無道之官,天地可譴。我若不教訓他,天理不容!”
所有計程車兵都靜靜地看著淺水清。
一名士兵高聲大喊:“淺營,你就說吧,我們該怎麼做?打南門關的時候,那麼危險的事,我們都聽了你的。現在這小小一個清野城,就更不放在眼裡了。你要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群起呼應。
“好!方虎,你帶二百個弟兄,去城南守備所,那裡有三百名守城士兵,我要你把那裡給我拿下,不許放任何一個人出來。”
“雷火,城西外有一個護民團,大約有一千名民兵,是申楚才用他自己的錢武裝起來的,差不多隻忠於申楚才。警號一響,他們一定會進城來。我要你帶二百人,在他們進城之前,搶先佔領西城門,放下城門,不許放任何一個人透過。”
“無雙,你帶一百五十個兄弟,分佔其餘三門,尤其是東門,那裡將是我們撤退的方向。沐少也將會帶著輜重從東門而出。”
“豹子,你帶剩下的兄弟,還有咱們為他準備好的那份禮物,跟我去城守府,我們去找他討個公道!”
“討個公道!討個公道!!!”
所有人都狂呼起來;傾瀉出內心中最狂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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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紅木做的花格窗邊;單手撫弄著琴絃;樂清音的心情澎湃如潮。
自從那次酒宴之後,她的心情就一直起伏不定,總伴隨著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在心底徘徊。
樂清音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象淺水清這樣不具一格的男人了。
她這一生見過太多男人,他們有的俊美,有的醜陋,有的財雄勢大,有的謹小卑微。有些人在她面前故意高談闊論,漳顯才華,有些人在她故作深沉,一本正經。還有些人試圖用錢財來打動她,勸說她,每天不知有多少男人希望能把她帶進房中,收為己有。
他們總是打著知音的幌子而來,心中揣著齷齪的念頭,頭上頂著冠冕的帽子,出堂皇之言,行苟且之事。一方面色迷迷地看著她,盡情地想象將她壓在身下輾轉呻吟的樣子,另一方面卻口口聲聲倫理道德,一副先天下之憂而憂的道貌岸然。
樂清音對這些人只想笑。
她是自由身,她賣藝不賣身。她有名望才氣,更不怕有人敢胡來。覬覦她的人很多,但她巧妙應對,將豺狼變成自己的守護者,自己則小心地在刀叢中跳舞。
每個人都為她的清高與才氣所驚撼,卻從沒有人能真正得到過她。因此也有好事者說她是:“才自高絕,心若冰雪。天下無男子能降服。”
可事實真是這樣嗎?
身為一個女人,她何嘗又不想擁有一份只屬於自己的愛情。身為一個女人,她就算是再如何才氣縱橫,精擅音律,同樣也擁有人的七情六慾,渴望能有個男人摟抱自己,愛護自己。她並不想要求太多,只希望能碰上那樣一個能讓她心動的男人罷了,但是偏偏她卻總也碰不上。
在她眼裡,號稱文才風流的閔江川不過是個無用腐儒,而那位“愛民如子”的申楚才申大人,也不過是個貪婪官僚,他們甚至連男人都算不上,又怎麼可能打動自己的芳心。縱使這招待自己的美食再好,殷勤再盛,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空幻一場罷了。
但是那天,樂清音的眼前亮了。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
那個男人,外表斯文儒雅,但內心剛烈秉毅。他身為軍人,從軍不過三月,卻已經創下許多傳奇故事。
傳言中,這個男人膽大妄為,挾持雲家小姐,攻打止水重地,一戰功成;傳言中,這個男人猙獰恐怖,心腸歹毒,一口氣殺死南門關四千降虜;傳言中,這個男人重情重義,敢做敢當,殺上官以為大哥報仇,手起刀落,大快人心。
傳言中,他高大威猛,神威凜凜不可一世。
可原來,當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他竟是個文弱書生的模樣,性貌英俊,語氣謙和。他看上去就象個完全無害的鄰家大哥哥,縱然穿著一身盔甲,臉上也總洋溢著陽光般的微笑,給人以放心之感。他疼愛軍士;更是關懷備至;甚至親筆為死難計程車兵寫家信。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竟就是有了依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