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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清卻笑了笑:“天鬃馬,從不出錯。所以,它既然沒有警告,你就絕不會殺我。”
說著,他伸長了脖子,靜等著穆沙爾的大刀落下。
穆沙爾微微一呆:“你就那麼相信它?”
淺水清看看飛雪,對方一臉的輕鬆自在,毫無危機到來前的覺悟。他微微一笑,看著穆沙爾說:“或許,我更相信熊族勇士,絕不殺帶著友好誠意來訪的客人。倘若被一匹馬踢了一腳,就要殺人洩憤,這樣的族長,不做也罷。這樣的戰士,更不配不上熊族勇冠天下的絕名!”
淡淡的話語,透露出強大的自信。
淺水清鎮定地看著穆沙爾,等待著他的答覆。
下一刻,穆沙爾發出狂妄至極點的瘋笑,鮮血自他鼻中流出來,進入了他的頸部,他卻連擦都不擦一下。
他對著所有熊族戰士狂囂道:“這個淺水清,是個有膽色的傢伙!我喜歡他的馬,我更喜歡這個小子!”
“吼!”熊族的武士再次發出狂吼。
這一次,他們吼出了對一個勇者的尊敬。
穆沙爾兇猛地看著淺水清,惡狠狠地說:“你,還有你的夥伴,有資格和我們坐在一起。熊族人最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
淺水清一笑:“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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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的篝火,在大草原的茫茫夜空中伸縮著紅色的火信。圍繞在那片篝火,熊族的武士赤裸著上身,一個個手臂相連,用他們粗壯的大腿跳出雄健的舞步,用自己粗獷的嗓音吼唱出熊族特有的歌謠,祭奉天地,膜拜上蒼。然後,他們用粗大的棍棒支起一隻只牛羊,架在火上燒烤。
熊族是一個絕對性食肉民族,每天無肉不歡。他們的力量來源於他們龐大的胃口,然而即使是在最富饒的商家大戶,也很難保證天天有肉可食。
所以他們四處征戰,捕獵一切可以捕獵的生物。他們之所以不擅騎馬,是因為他們的體重太重,而他們的胃口又使他們看到大量的馬匹很難忍住不將其宰殺了下酒。
熊族的族長大帳裡,數十名熊族的重要人物分主次坐下,當中為首的正是穆沙爾,在他的左側,依次是熊族內的重要頭領。而淺水清則坐在穆沙爾的右側。
在他們的身後,是一群熊族女子排成順序奉上食物,熊族女子的身型,同樣是高大飈悍令人無法恭維的。
作為踢了熊族之王的獎勵,飛雪被安排在了營後的帳幕邊。這一次,淺水清沒再允許它獨自流浪,而是牽在那裡供人瞻仰。
不時地會有熊族武士過來摸摸這傳說中的天鬃馬。他們對天鬃馬充滿了好奇,也好奇到底是什麼願意,一匹野性難馴的天鬃馬竟然可以接受一個人類的騎乘。
應該說,這初見的第一步,淺水清下了個險招,但他下對了。
熊族武士並非講道理的人,他們是掠食性民族。但他們和所有的強盜都不同的一點就是:他們有著異乎尋常的榮譽感。
搶劫一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客人,這種事他們還做不出來。相反,淺水清能一個人孤身前來,充分說明了他膽量的同時,也說明了他認可了這種榮譽感。而他曾經的聲譽和他降服天鬃馬的能力,也充分說明了這個人本身有真才實料。能得到這樣的人肯定,熊族自己也會感到光彩。
這一點,使熊族人對他大有好感。
第一印象好了,後面的事就好辦。
至於打破了穆沙爾的鼻子,在好勇鬥武的熊族人眼裡,受傷還真是輕得不能再輕的小事了。
所以,淺水清現在有資格列席熊族,進行他所需要的談話了。
爐架上的烤肉滴下的油掉入火堆,噼啪出清脆的炸響,熊族武士們一面歡歌,一面搖動篝火上的食物。他們喜歡在夜色下,趁著月色起舞。部落式的生活方式,同飲同食,一個民族,就彷彿是一個家庭。
他們齊心協力,打造屬於自己民族的輝煌,堅守著族群的傳統。
此刻淺水清坐在穆沙爾的身旁,手裡拿著一隻粗壯的黃羊後腿,一時頗有些不知如何下口之感。
他的身邊,拓拔開山則大口地吃著,他的吃相和那些熊族武士一樣,令人不敢恭維,而夜鶯。。。。
她皺著眉頭看了半天手裡的食物,想了想,還是拿出把刀子,在上面割下細細的一小片,然後放到口中慢慢品嚐。
看到淺水清在注意她時,她吐了下舌頭,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
“男人的吃法!”穆沙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