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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那輛著火的馬車,它向哪裡跑,你們就往哪裡射!”那是戚天佑的聲音。
“馬車上有人!”有人大叫。
“是淺水清!那傢伙從車子裡出來了。”方虎大吼:“戚少,不能放箭啊,會射中那小子的。”
“閉嘴,放箭!”戚天佑雙目怒睜,狂暴怒吼道。他渾身浴血,眼神中充滿不甘,痛苦與無奈。
敵群中的火光成為最好的標靶,箭雨象被裝了熱制導般瘋狂的向著淺水清身邊傾瀉覆蓋而去。
火光的周圍,一匹匹黑甲鐵騎應聲栽倒。
必須立刻阻止這輛燃燒的馬車衝亂他們的陣型;而且火光在飛雪衛中穿插,將他們完全暴露在護糧隊的視線中。
屠殺的節奏,由舒緩流暢的輕音樂瞬間轉為粗放狂野的重金屬音樂,變得快而迅猛,雷霆滔滔。
淺水清的臉在火光的映照下已經鮮紅得似要滴血,灼熱的空氣開始席捲他的後背,頭髮已經彎曲,八匹駿馬不斷瘋狂嘶號著,加速腳步,欲圖擺脫身後那無邊烈焰即將到來的吞噬。它們的速度,越發快如閃電。
眼看那輛火龍東突西奔,不斷分割著對方的陣型,車隊感受的壓力霍然減輕,沐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天佑,你說得沒錯。這次,你真得是找到了一個好兵。”
戚天佑卻只是嘆息了一聲:這個好兵,就快死了。不是死在飛雪衛的鐵蹄之下,就是死在軍部的命令之中。
生逢亂世,命如草芥,四千戰士的生命,終不及馬車內那姑娘的盈盈一笑,縱然不知她是何許人,想來,總與王室脫不了干係。
箭雨依舊在不停地穿梭,尾隨著火龍的方向追擊著飛雪騎兵。一個又一個士兵在追逐中倒下。
火光中,白袍驚現。
所有的優勢因為一個小子而被盡情的破壞。碧空晴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龐帶著勃勃的殺機,蛇矛捲起漫天殺意,向著淺水清席捲而來。
八匹駿馬擋不住他凌空而起的飛躍,火光中的人影飄忽,如幽靈浮空,槍尖掠過一點寒芒,直取淺水清的咽喉。
一點飛弧流星在淺水清的喉間隱然炸現,那是虎牙與蛇矛激撞時迸發出的絢爛。淺水清左手策馬,右手揮動虎牙,彷彿一尊佛像,表情古樸凝重,無視一切干擾,專心駕駛著馬車衝向任何一團形狀稍大一些的黑雲。
蛇矛靈動的抽回,在車板上輕輕一點,借了這一下力,碧空晴已經穩穩地向御手座落下。
“納命來吧!”他大吼。
“這個位置太擠,容不下兩個人。”淺水清冷酷的臉上出現了譏誚的笑容。
他知道,碧空晴的武功很高,非常高。
他甚至不輸於戚天佑。
可是那有什麼關係呢?
在焚天的烈焰中,一切武技皆為虛幻。
他微一抬手,星目乍現寒光,那是一種瀕死的決絕!
碧空晴人在半空,心已一寒,知道不妙。
淺水清霍然起身,長臂一舒,躲避過蛇矛的那個瞬間;竟縱身向上抓去。
在碧空晴落下身子的那一刻,他迎頭而上,雙臂環張,竟然緊緊地抱住了碧空晴,在他有所動作之前;竟抱著他向著身後的火堆縱身一躍。
“便是死,也要拉一個值錢的下水。”陰冷的聲音迴響在碧空晴的耳邊。
兩團擁抱在一起的身影,化成天上的雷霆,迅猛投身於濃濃烈火之中,燃起擎天的烈焰狂潮,還有那無數的驚呼吶喊。
第十二章 生機
是誰?敲響了黎明的悲歌,在激昂壯烈中跌宕,在虹彩飛揚中升騰。
如詩如畫的蒼穹天宇下,晨光薄照,灑在少年的臉上,勾勒出一幅不屈的剛強與堅毅。
生命可以軟弱似水,同樣也可以堅硬似鋼。
灼燒的痛牽動出一聲痛呼,淺水清迷茫的睜開了眼。
耳邊響起一陣雀躍的歡呼。
他坐起身,看到遠處是一方將士在跪天膜拜,他們拜上蒼,拜天地,拜世間萬物,然後用淒涼昂揚的戰歌送別離去的戰友。
領頭的,是沐血。
他遠遠地向自己送來友好的目光。
“嘿,小子,別裝死了。”那粗啞的聲音是方虎的;他的脖子上綁著厚厚的紗布,看樣子受傷不輕;但他也依然活著,而且還能說話。
“我沒死?”淺水清有些驚訝,開始上下打量自己。
渾身上下,都如散了架般的痛,手臂,後背,到處都有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