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一個女人;女人身上沒有穿衣服,渾身上下都是血,那豔紅的粘稠的液體漸漸的在身體裡流光;隱約的只覺得女人眼角那顆紅色的像痣又像是硃砂的東西越發的刺眼。
這個夢很混亂,馮饕是熱醒的,已經是七月份了,她的房內儘管又空調;可她受不了空調那種刺骨的冷風,睡覺的時候覺得很冷;她都要裹被子,儘管渾身上下出了黏糊糊的一身汗。
左邊眼角下有些刺疼;她撫上去,那兒光滑如常。
距離那場車禍已經快一年時間,這一年她不斷的往醫院跑,反覆的檢查,從這個月開始,老爺子頷首應允,總算不用每個禮拜去醫院檢查,只需要按照醫生的安排,一個月抽一天時間去趟醫院拿藥就行。
經過一年的觀察期,馮饕的病出人意料的好轉,不僅達到前所未有的穩定時間長,而且中間竟然沒有發作一次。
軍總醫院的程清明副院長跟其他醫生幾乎認定馮饕的病情已經得到有效控制,只要沒有遭受到打擊性的刺激,今後完全有獨立生活的能力。
馮饕從抽屜裡找到醫院開的藥,抖了一顆,剛想含到嘴裡,猶豫間卻又扔到了垃圾桶中。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何排斥吃藥,但總有一股驅動力在趨勢她做出抗拒的反應,似乎不吃藥她就會想起一些事,一些從前不知道的事。
比如說前幾天她看見同一個小區的小屁孩在玩彈弓,她興致勃勃的參與後,不管是地上偶爾覓食的麻雀還是飛得老低的蝴蝶,她一射一準中,搞得那群小屁孩對她崇拜得很,張口就喊小師傅。
玩彈弓玩得得心應手,可她卻覺得似乎拉弓射箭更好玩,在空中虛畫了幾個姿勢,練習起來一點兒不手生,腦子裡甚至還記得反曲弓於複合弓,女性使用的弓箭儘量選擇20…25磅左右。
這些東西她不知道以前是否有玩過,但對於一個發病一次就失去一次記憶的人來說,她並不覺得爺爺會給允許自己擺弄這些危險玩意。
對這些沒辦法解釋的東西,馮饕向來是不太糾結的,她並不是個盡心盡力願意去記下某個人某個事的性格,說得好聽點,她似乎有點兒沒心沒肺了。
衝了個澡,卸去一身粘稠的汗液,此時不到凌晨三點,她從書櫃裡繼續研究《周易》,並不是說她偏愛這類的書籍,只是她認為,看這類的書似乎不知不覺就能忘記時間。
對於她的這點的癖好,老爺子除了起初頗為驚訝外,如今也漸漸的接受了,甚至於認為馮饕越發的“正常”,至少今後若是自個兒駕鶴西去孫女也能照顧好自個兒。
但老爺子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個孫女從來就不是個省心的人,一個禮拜後,馮饕二十三歲的生日,對於二十三年來頭一次以正常人身份度過誕辰日的馮饕來說,是難能可貴的。
趁著生日,馮饕跟老爺子提了個請求,她要去工作。
對於她這個近乎“無理”的請求,老爺子反而表現得很平靜,倒是一起陪過生日的勝利主任驚呆了,頗為擔憂的看著馮饕,忍不住說道:“淘淘,這個還是再考慮一下吧,畢竟你沒有任何工作經驗,外面的環境又比較複雜,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適應的。”
其實勝利主任說的並無沒有道理,馮饕是他看著長大的,雖說馮饕時瘋時正常,正常的時候甚至出人意料的考上了大學,可並不代表她能在社會這個複雜的肉食性比草食性多的地方生存。
這麼長久的時間在老爺子的蔭庇下,她能相安無事的成長至今,已屬難得,若放任她出去,只怕社會的殘酷現實會無情的打擊她本應美好無暇的世界觀。
馮饕只把目光看向老爺子,她在等他的應允。
老爺子喝了口茶,仍舊跟平時一般寵溺但此時卻多了幾分的嚴肅,他問她:“為何想要出去,在這裡,爺爺還能保護你,你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可是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爺爺的膝下吧,總有一天會剩下我一個人,那個時候,如果連我也不能照顧自己,那又能如何?”
老爺子目光忽然一緊,重新打量自己這個寵溺了二十幾年的孫女,彷彿一夜之間她就成長了,時間快得摸不著痕跡,好似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你說的很對,我一把老骨頭了,確實是從今往後照顧你的時間不長了,如果你能獨立,爺爺就放心了,但是,外面你會受到委屈、打擊、傷害,你確定要出去麼?” 老爺子此時的語氣不由得透出一股壓迫的威嚴,目光如炬的看著她。
馮饕點點頭,卻說道:“我知道,我聽說過有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