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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學到不少自己從不曾接觸過的東西。
“可你的眼睛不是這麼告訴我的,Rissole。”康妮垂著頭,繼續翻講義,忽而來了一句:“你很怕見到東勝的董事長?”那個男人並不經常出現在公司,即便出現也不會來上她的課,只是兩個月來,總會有那麼幾次巧遇,每當男人從她們面前走過的時候,康妮就會感受到湯圓在她身邊釋放出來的緊張情緒。
“還好吧,他是董事長啊。”湯圓覺得她需要感謝這個社會的階級劃分,如今她已經能完全融入到裡面,甚至在偶爾想法出格的時候,還能很快打醒自己。
因為學生陸續到了,康妮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仍舊同往節課一樣,優雅而平靜地將課堂內容用韻律般的英語講出來,也同之前一樣,在開課二十八分鐘的時候,對會議室門外筆直站立的男人笑望一眼,又看了看坐在會議室最後,已經對她崇拜至深的忠誠的小助理。
這天晚上,康妮邀請湯圓品嚐她的港式料理,吃過飯湯圓就滋滋潤潤地捧著茶喝,電視上播放的是經濟新聞,康妮還在廚房做她最拿手的小甜餅。
“這個人變了不少。”從廚房出來,康妮略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電視,低頭將盛著小甜餅的白瓷盤擺在茶几上。
“你認識他?”新聞上正在說一位著名企業家對未來市場走勢的預測,湯圓對這個企業家的經濟作為不太瞭解,但知道報紙的娛樂版經常刊登他的新聞,自然都是桃色的。而這些桃色新聞中除了描述女主角與他的曖昧動作以外,提到更多的是他那個商界梟雄父親的億萬身價,一年前這位年近花甲的富二代剛剛從八十老父手上接過家族企業。
康妮品了口香濃的紅茶,說了句:“不是很熟,就是有段短暫的婚姻罷了。”
湯圓:“”這得是有多不熟啊?她吞下嘴裡的茶水,道:“你是嫌棄他太花心嗎?”想想這也是應該的,三五不時上報紙的男人,是個女人都受不了這一款。
“不,三十年前,他還是個不肯接受家庭資金,上進又有為的男人。”康妮眼神裡有幾分懷念,卻不是對著電視上那張只能依稀看出年輕時俊俏容顏的臉:“只可惜,那時的我是一個矯情、計較又偏執的女人。”
若說豁達和寬容,僅平生所見,湯圓覺得康妮是她見過的第一人,就連不太追求物慾的秦爺爺都沒有康妮那一雙無慾無求的眼睛。年輕的康妮會是個矯情、計較又偏執的女人?湯圓不怎麼相信。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也年輕過。”康妮將茶飲出了紅酒的姿態:“三十年前我還住在美國的貧民窟,上不起大學,我繼母接不到客,沒錢買毒|品的時候,一怒之下將我賣了出去。是不是像在聽故事?可那時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多麼可怕。我是亞洲人,繼母是黑人,我的價錢比繼母自賣要高不少。但可惜,我已經成年了,半路上跟著一群同樣被賣的人跑掉。用盡一切辦法到了紐約,在一家甜品店當招待。”再痛苦的日子,經過三十年的洗刷也只是能被冷靜描述出來的回憶,康妮嘴角噙著笑:“跟我一同應聘上招待的,還有這個人。”
一個是沒有身份的黑戶少女,一個是不願花用家裡的貧窮貴公子。湯圓就是想象力貧乏,也被這個浪漫的故事迷住了。
“別用你年輕女子崇拜浪漫的眼神看我,Rissole,我跟你一樣活在現實社會。”康妮說:“他透過朋友給了我身份,又鼓勵我讀社群大學,本科、研究生我在這個過程中愛上了他,又嫁給了他。”
“可是我們差距太大,尤其是在婚後,他向我坦白身份的時候。你能理解嗎?你以為跟你同甘共苦的丈夫在未來可能會掌握世界千分之五的資產。而我呢,幾年前還是個高中都沒畢業的文盲,甚至仍舊恐懼某一天,我繼母聽說了我的訊息,從西部過來再把我賣一次,落回那個暗娼、大麻和走私的世界。”康妮溫暖的指腹撫摸著手中的茶杯:“這份差距,即便我沒親眼看到,只是想象就已經難以接受了。”
“我們的離婚很和平,因為當時的他已經被我折磨得只想解脫。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個忠於婚姻、有責任心有愛心的好男人,我到今天都不會給他任何不好的評價,他給了我對婚姻的所有期待。”
這位企業家先生好像真的沒有家庭傳聞,湯圓以為自己找到了真相,連忙說:“你現在成了這麼棒的女人,怎麼沒去想過再找他?他也沒有結婚,也許還在等你”
康妮搖頭:“如果我在一年後就能自己想通,我們還會有可能。可是我卻自卑了十年,直到一所教堂聽見神父向我們闡述人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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