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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的那副面孔,在她過來沒有第一個衝過來的身影和那天爭吵後她從帳篷裡探頭聽見有人遙遙對他喊的“班長”,都在無孔不入地切割下現實給她。
“下雨了,湯圓,你別這樣。”師遠撐著傘跟在她身後:“你不是跟那個秦司令說過這件事了嗎?秦陌要是他侄子一定會派人來救的!你自己要挖到什麼時候?”
湯圓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他焦急的面孔,相比起師遠來說,她冷靜得嚇人:“你回去吧,別再生病了,咱們這藥品有些吃緊。”大約是遺傳了母親的體弱,師遠一進災區自己先鬧了幾場感冒,最後為了堅持守在湯圓身邊才做一些後勤工作。她錯開眼:“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災區道路不暢,現在又開始下雨沒準還會有泥石流、滑坡,真等人來救秦陌還有活路嗎?尤其是現在再有些雨水倒灌其他的湯圓更不敢想。
師遠想幫她,沒幾下就被湯圓推開了。
“走開,別給我搗亂!”他留在這再病了傷了,難道她還要分出精力來照顧他嗎?!湯圓覺得有些悲哀,雖然下午不少人提出跟湯圓一起自發救人,可是還沒出門就開始下雨,且雨量極大,那些人都有理由留下,最後出來的竟然只有自己。
師遠蒼白著臉將雨傘塞到湯圓手上:“拿著。”然後用手遮擋著回去了,事實就是這麼殘忍,就算他再想否認,自己的身體還是無法改變的存在。
沒等師遠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湯圓就將傘扔開,她看著那小兵指給自己的地方,臉上雨水沖刷成片:“如果是你,起碼也會想到給我一副雨衣吧。”她跑的匆忙哪裡顧得上這種細枝末節,可顯然在雙手都不夠用的時候,拿雨傘就是一個愚蠢的舉動:“不對,你會陪著我一起的,是不是?”她蹲□又扒開幾個瓦塊,可有一個磚頭重的超出她預料,讓湯圓跪倒在地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趴在地上嗚嗚地哭:“小爹,不要死,不要死啊”
若不是那些兵時間太少任務太急,照著他們之前救人的速度,也許再過三、五個小時就能摸出人的所在。可現在只有湯圓一個,她只知道大概的地方,不敢亂踩,不敢亂動,甚至大件的房梁碰都不敢碰一下,那下面壓著的人是什麼狀態,湯圓只要猜測一下就會控制不住雙手顫抖。
終於,從下午到天微涼之後,湯圓聽到聲音,手一伸下去就摸到了另一隻冰涼的手,她驚喜的嗓子卻已經發不出聲音,太長時間的哭喊讓她徹底啞了:“啊啊”那隻手還有力氣,竟然抓住了她,湯圓乾涸的眼眶流不出眼淚只覺得澀澀的疼。
那隻手的力氣在一瞬間感覺很大,但其實很脆弱,只要她想抽|出來不是問題,然而她怎麼會想?挖了近10個小時,湯圓已經將體力透支完了,她左手被他抓著,仍舊不死心地用右手去撥拉那些她不太能看清的東西。血和泥土不斷地滲入她被各種東西劃破的傷口,但其實她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
“沒力氣了,小爹,我好沒用啊。”用唾沫溼潤了嗓子,湯圓頹唐地扔開一塊掌心大的碎石,靠在廢墟上說,她的左手還與他的手相連,但誰拉著誰已經分不清了:“你活著好不好,你活著,我再也不氣你了。”她閉上眼,兩頰落下一道泥濘的水渠:“小爹,秦陌我愛你。”
說到底,秦爺爺孫子,秦司令堂侄的身份還是有些重量的,即便道路受阻,第二天下午,只不過24小時的時間,就有救援分隊過來。不管是沒力氣還是怎樣,那些兵救人的時候,湯圓一步沒動依舊在那裡握著秦陌冰涼的手,兩小時,昏死的秦陌被抬上了擔架。
湯圓著了魔一樣拉著他的手跟在擔架旁邊跑,她表情太麻木、肢體太僵硬,而且誰的話都聽不進去,那些兵也就無可奈何地任她跑了。可是到救援帳篷前的時候,一道白色身影過來,惡意滿滿地撕扯開他們拉著的手,清脆的嗓音在大聲指責:“你是想耽誤他救治嗎?看看你這個樣子知不知道會擴散病菌!”
有人在身後接住了後退幾步就跌倒的湯圓,可是指責和勸慰都進不去她的耳朵,她只覺得左手上火燒火燎地疼,像是有人剛剛從她掌心拉扯下一塊血肉一般,疼得要了命。
“可能會留疤。”師遠心疼地給湯圓右手一層層地纏白紗,剛才醫生給她清洗傷口、縫合的時候,就是用了麻藥,她還是將師遠的衣服前襟咬出了兩個牙洞。就連醫生都說那些小傷口沒什麼,但是深到見了骨頭的幾處縫上也還是無法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沒事。”湯圓抿抿嘴,笑了:“有疤挺英雄的不是?”
“那是男人。”師遠不贊同的皺眉,但同時也為自己的沒用感到深深的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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