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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孤鳴目光低垂,掃見自己缺失的右臂,又看見無力垂搭的左手。
“你說出即可,浪人做得到。”
即使殘缺如斯,恩情依然會報償。
風天涯看著這個狼狽不堪的男子,他一襲黑衣在冷風中嗚嗚作響,臉上面板乾裂,稜角突出,就像他靠著的那塊石頭一樣,又冷又硬。
“這麼倔,你多大了。”
“二十八。”
“是哪裡人?”
燕孤鳴抬眼。
“哦哦,我忘了。”風天涯道,“你是浪人,沒有家。”她拍拍手,轉身往屋子裡走。“好了,不說了,你還沒吃飯,養傷的人要好好吃飯才行,快過來。”
燕孤鳴站起身,跟在風天涯身後。
飯菜是簡簡單單的菜色,沒有酒也沒有肉,只有青菜和水果。
風天涯讓燕孤鳴坐在凳子上,自己又從床下翻出些乾淨的布條。
“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傷口都裂開了。”
燕孤鳴轉過身。
“我自己來。”
“自己來?不要鬧。”風天涯哄小孩一般,“你不用彆扭,昨天我已經將你渾身都看遍摸遍了,現在害羞晚了。”
“”
風天涯乾淨利索將染血的布條換下。
燕孤鳴看到自己殘缺的右臂,已經爛了不少腐肉。在風天涯準備包紮的時候,他伸出左臂攔住她。
“怎樣?”
燕孤鳴:“有刀麼。”
“有。”風天涯從小櫃中取出一把小刀,套在牛皮刀套裡。“刀在這,做什麼?”
燕孤鳴:“你能幫我把刀抽出來麼。”
風天涯抽出刀。
燕孤鳴頭湊過去,風天涯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咬住了刀背。
“哎呦,幹什麼?”
燕孤鳴說不了話,微微一用力,風天涯鬆手,讓他把刀咬了過去。燕孤鳴抬起左臂,用手腕墊著刀背,嘴上向後移,咬在了刀柄上。
燕孤鳴抬眼看了看風天涯。
風天涯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讓我出去?”
燕孤鳴點頭。
風天涯道:“我不出去,你要做什麼,我看著。”
燕孤鳴無法,只有接著動作。
小刀的長短剛剛好,他扭過頭,肩膀抬起,一動之下斷肢疼痛難忍,燕孤鳴冷硬的臉眉頭緊皺。
等那陣疼痛過去,燕孤鳴刀刃已經覆在斷肢之上。他牙緊緊咬住刀柄,猛地一劃。
一塊腐肉帶著骨渣順刀而落。
痛得已經沒有知覺。
燕孤鳴就這樣一刀又一刀,將肩膀處腐爛的肉全數刮盡。
弄完以後,地面上陰溼一片,血汗交融。
當這一切做完的時候,燕孤鳴已經連張開嘴放下刀的力氣也沒有了。
“厲害。”風天涯輕輕道。她走上前,將手放在刀背上,燕孤鳴意識模糊,牙關緊咬。
風天涯另一隻手託在他的下巴上。
陌生的柔軟讓燕孤鳴身子一顫。
燕孤鳴的下巴很硬,稜角分明,又有鬍渣,風天涯覺得很扎手。她輕輕動了動。
“張嘴,別一直咬著它。”
燕孤鳴張開嘴。
風天涯將小刀取出,放在桌子上。她拿著傷藥倒在燕孤鳴的肩膀處。
藥沫落下,疼痛難當,燕孤鳴的臉越發灰白。
風天涯上前一些,與他站得近了,她一手伏在燕孤鳴的背上。男人的背繃得緊緊的。風天涯扶著他的背向前,讓燕孤鳴靠在自己的身上借力。
有了一處借力的地方,燕孤鳴再難支撐。整個人的重量都倒在風天涯身上。
這麼個小小的軀體撐著如此高大的男子,卻穩如泰山,一動也未動。
風天涯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布條,為燕孤鳴包紮。
包好後,她將燕孤鳴扶起來。
包紮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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