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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折騰,時間已至深夜。
“床給你睡了,我只能睡桌子了。”
夜晚山頂風極大,少女將屋子門關好,仍能聽見外面嗚嗚的聲響。
她也不脫衣,也不蓋被,將木桌上的東西拿到一邊,直接躺了上去。木桌並不大,少女的體型也是玲瓏,身子一蜷,剛好夠睡。
屋子裡一個陌生的男人,少女半分害怕都沒有,很快就進入夢鄉。
翌日,男子從昏迷中清醒。
少女似是算準了他清醒的時間,坐在旁邊看著他。
男子睜開眼睛,起初尤帶一絲迷茫。不過這迷茫之時眨眼一瞬,頃刻間,他的眼神便銳利起來。
“哎呦,醒得蠻快。”
聽到身邊的聲音,男子側過頭,左肘微彎,就要支撐著身子坐起來。
少女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我可是餵了你疏筋散幫你調理身體,現在起不來的。”
男子本身膚色黝黑,但是身受重創,內息不足,黝黑的面板也帶了一分蒼白。他嘴唇乾裂,毫無血色。聽見少女的話,他也未回,動作仍是未停。
雖然艱難又緩慢,可他仍舊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哦?”少女看著眼前一幕,眉毛輕輕一挑。
雖是極力剋制,可男子的身體仍舊微微的抖動。那是忍受不了的虛弱與疼痛。
少女嘴角一彎。
“你不差。”
男子側過頭,他的五官凌厲,側臉看著尤為突出。
“你救了我。”
男子的聲音渾厚低沉。
“顯而易見。”
“多謝。”
少女道:“你是什麼人?”
男子道:“浪人燕孤鳴。”
江湖之中,以錢財為生,不入組織不結同伴,無籍無家獨來獨往者,視為浪人。
“哦?浪人”少女道,“那你為何會受這麼重的傷,又為何會來到雲雨山。”
燕孤鳴道:“江湖尋仇。”
江湖尋仇,殺人人殺。
只這四個字,已經可以概括一切。
“原來如此。”少女也不多問,站起身準備出屋。剛剛動作,便發覺床上之人也要起身。
少女扭頭。
“你要做什麼?”
只是轉個身的輕微動作,已經讓燕孤鳴流出一身冷汗。臉色也越發的蒼白。
“離開。”
少女一笑,道:“這個樣子,你想去哪?”
燕孤鳴不語。
少女道:“你現在走不了。”
燕孤鳴仍舊不說話,可是身體卻緩緩地動作。也許是剛失了手臂,左手的手筋也斷掉,無法借力,燕孤鳴很難掌握平衡,只有手腕撐著身體一點點地移動。
少女道:“哦,浪人的脾性都是這般倔強麼。”
燕孤鳴低聲道:“恩公救命之恩,來日必定回報。”
“哎呦,你以為我是貪圖你的欠恩才留你的。”少女歪了歪頭,道,“我沒說你不能走,只是說你走不了。如果你有能力離開,我絕不阻攔。至於救命之恩,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隨手撿起你罷了。”
“你”
少女說完便離開,燕孤鳴僅剩的五指不能自主活動,手臂拖著手腕平衡身子,一點點靠著牆站起來。
剛剛站起的瞬間,一陣眩暈。燕孤鳴毫無意外地倒在地上。
只是那麼一顫,右臂的傷口猛地一緊,燕孤鳴額頭上瞬間滴下冷汗。
可這高大的男人似是不知何為放棄,他又一次從地上爬起來,背靠著牆,借力歇息。
浪人微微低頭,眼睛透過臉上的層層薄汗,看到自己無力的左手,目光不喜不悲。
這樣的手,還能握劍麼。
不管能不能握,要做的事,浪人也必要做完。
燕孤鳴一掌推開屋門。
瞬間一股冷風貫入,吹起男子散落的頭髮。
燕孤鳴扶著門框,向外走了幾步。
再一抬眼,他頓住了。
遠處,沒有樹,沒有山,目力所及,皆是翻滾飄渺的雲層,這一處山崖似是天上宮闕,獨處於群山之巔。
山崖範圍不大,沒有下山的路。
“怎樣。”
燕孤鳴轉頭,看見少女坐在屋頂上,懶懶地看著他。
“我說過,你有能力走的話,我絕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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