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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又回來了。”常生髮出唏噓聲,眼光看向門口的一顆大樹,輕聲道:“二十多年了,你都長這麼大了,很好,很好。”
這是一顆粗壯的大樹,樹幹上還依稀刻著幾個名字。雖然模糊不堪,但是仔細辨認的話,還是能夠看清上面寫的究竟是什麼字。
有常生的名字,有夏鬚眉的名字,還有史郡王的名字,還有……
“我沒有長多大,只是變得越來越老了。”一個幽幽的女人聲音從大樹後面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常生彷彿遭到雷劈一般,整個人狠狠顫抖了一下,嘴唇嗡動,呆呆的盯著從大樹後面走出來的人。
夏鬚眉!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吃飯了沒?”夏鬚眉衝常生露出溫柔的笑。
沒有人見過夏鬚眉會露出這種溫柔的笑,哪怕她曾對都寶寶和沈沐紫都露出過這種笑。可那溫柔的含義不一樣,面對都寶寶與沈沐紫的時候,溫柔裡夾雜的是慈愛,可面對常生的時候,夾雜的卻是熾烈的愛!
“你……怎麼在這裡?”常生艱難的問道。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這棵樹是當年我們一起栽下的,慶幸的是你還沒有忘記,呵呵。”夏鬚眉笑著朝常生走來,月光之下的臉上竟然泛著少女一般的紅暈。
每一個女人都有自己等待的男人,那個男人或許不是她生活中的丈夫,但絕對時能把她的心窩完全佔據的男人。
在這個男人面前,任何強勢的女人都會變得溫柔似水,因為那是她愛的人。
“四妹,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去宿舍了,一路趕來很累。”常生揹著包就朝前大步走去。
他走的很匆忙,走的也很堅決,似乎這個對自己露出少女般紅暈臉色的女人是洪水猛獸。讓他害怕,讓他要逃,逃的遠遠的。
“我是人,我不是任由你們推來讓去的寵物。”夏鬚眉沖走過身邊的常生開口道:“常生,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這麼多年你想我嗎?”
常生沒有回答,繼續大步朝前走。他的眼睛裡閃現著痛苦,但是臉上卻充滿堅定。
“常生!”夏鬚眉衝著常生髮出吼聲:“你還算男人嗎?我今年都四十歲了!你究竟還要讓我等你多久?還要讓我熬到什麼時候?從十七歲就開始等你,等了足足二十三年啊!”
常生的腳步硬生生停下來,背朝夏鬚眉:二十三年,時間過得真是太快太快了……
“大哥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大姐沒結婚,但是也有孩子了。你再耽誤我幾年,我連孩子都沒法生了,你懂嗎?”
夏鬚眉的聲音有些嘶啞,這種嘶啞不是因為聲帶的撕扯,而是因為她聲音裡帶出的哭腔。在哭腔的作用下,聲音變形,恍若撕扯開聲帶的嘶啞。
“我對不起你。”常生髮出乾澀的聲音。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只要你的……滾!所有我看得見看不見的哨兵都給我滾!!!”
大門外的樹林裡發出短暫的悉悉索索聲,很快恢復平靜。門口的兩名哨兵也在第一時間離開,消失的無影無蹤。
烈士連的四姐,紅星學校的校長,特甲類部隊的少將……可以在極少數的人面前哭,但是絕對不會讓那些士兵看到她流淚。
“我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我要的是你的人!”夏鬚眉指著常生的後背放肆的罵道:“你知道你有多混蛋嗎?你清楚你有多自私嗎?你把我讓給大哥,然後你跑的無影無蹤……好,你視兄弟如手足,我無話可說,可你想過我的感受沒?常生,我只要你,懂嗎?我不怪你從前的逃避,真的不怪,但你現在不能逃避了。因為我們沒有時間去逃避了,不管對你還是對我,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罵聲中,夏鬚眉淚如雨下。她流淚了,她這樣的女人竟然流淚了!
常生不是石頭人,所以他轉身了,充滿愧疚與心疼的看著站在月光下強忍著聲音哭泣的夏鬚眉。
“別哭了,你都是少將了,都四十歲的人了。”常生死死抓著揹包帶,攥的特別緊。
似乎這根揹包帶能夠承受住他所有的力量,能夠承載他所忍耐的所有。
“鏗!”
夏鬚眉猛地拔出軍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重重抹了一把淚水,發出小女孩一般倔強的聲音:“常生,給我一個說法,要我還是不要。如果要我,一切都好說;如果不要我,下一刻我就是一具屍體!”
看到夏鬚眉做出這種舉動,常生的臉色變了。他了解夏鬚眉,知道這個女人很冷靜很冷靜。可就是冷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