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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你那婚事咋樣了?”
“不咋樣。”
“是不是還是那蘭兒。”
“是!”
“我聽說大伯他”鐵蛋有點哽咽。
二狗垂下了頭,默不支聲,手裡剛掰開的花生豆被捏成了碎米粒。
貓蛋忙岔開話題:
“二狗,聽說柱子當副局長啦!”
“誰?”
“就田餘叔家那小子,小時候,咱和柱子、蘭兒常在一起玩老鷹捉小雞,想起來了吧。”
“哦!他呀,皮涎三尺,就他!也能成大事。”二狗有點不相信,“貓蛋,你還好吧!”
“唉!好個啥呀,人這一輩子,娶不下個好媳婦可要倒黴了。”說著揭起了自已的衣服,二狗定睛一看,滿是指甲抓挖的痕跡。二狗覺得貓蛋在受罪,愈覺得秋玉沒有蘭兒美了。
“唉!二狗,我那事別提了,咱們說點其它的吧。我呀!還聽那柱子說,她剛說的物件也在咱們村,蠻漂亮的。你知道是誰不?”
“不知道,咱們村漂亮的可多啦!”二狗顯得有些神氣。
“咱們到村上轉轉吧!你這一年也就回來一次,還不趕快出去和大夥熟識熟識。”二狗在一旁催促道。
“好!”
二狗跟東叔、東嬸還有秋玉,還有那個大胖小子打了個招呼,就陪著貓蛋逛悠去了。
一路上見到了老枯叔、田煥叔、桂山伯等等,互相問候之後,就來到了田成叔家。進屋一看,強子還沒回來,只一屋子人,在搓麻將,大夥一瞅,村長大公子回來了,靠西的田成叔趕緊空出位置,讓貓蛋坐下玩,房裡地方較小,擠了十幾個人,炕上還有幾個挑紅4的,整個屋裡煙熏火燎的。二狗有點適應不了,看了不到十多分鐘,就溜出來了。
年氣馬上臨近,二狗從東叔那兒領來安裝水泵時的五百塊工錢,準備起了年事。貓蛋也很少過來玩,聽東叔說,小兩口老打架,貓蛋呆在田成叔家打麻將徹夜不歸,這可急煞老兩口了,可又沒辦法,只好任由他們了。
年還未過,秋玉就抱著孩子拽著貓蛋離家去了廣東。東叔和東嬸整天以淚洗面,過年的心思全被打盡了。
農家人的過年還算熱鬧,大年三十貼好隊子,掛好燈籠,一串鞭炮聲響過,新的一年就又開始了。初一有廟會,二狗是不喜歡去的,聽說強子回來了,就又到成叔家去逛蕩,強子在家呢。人還是那麼細皮嫩肉的,旁邊還坐著一個女的,不用說,那是強子新談的物件,個子沒有強子高,應該說年齡差好一大截,滿臉長著芝麻大的小灰點,少說,有三十多了吧!二狗有些納悶,找媳婦怎麼能找一個醜八怪來。
二狗又想到了蘭兒,心裡偷著樂起來,強子讓二狗坐下,嬸子給倒了一杯水。經介紹,原來都在同一所高中教書,年齡相仿。成叔和成嬸坐在一旁只是憨笑,前面那屋子不時傳來麻將扣動的聲響,二狗覺得沒啥意思,也便離開了。
回到家中,正趕上母親從廟會上上香回來,將強子的事告訴了母親。
母親雙手合什:“阿彌陀佛!狗娃,強子都換了十幾個了,都沒成,把你成叔、成嬸沒急死。”
“這有啥急的,一個罐子總會找一個適合的蓋子的。”
“唉!現代女娃這眼光可高了,特別是有個工作的,就不好說了。強子這娃人長的俊,原先說了好幾個,人家都願意,可有一點要求,就是城裡得有一套住房。”
“什麼?有一套住房?她們是跟房,還是跟人呢?”二狗有點鳴不平,說話的語氣有點生硬。
母親不再言語,到廚房準備飯菜去了。
二狗坐在netg上思忖起“人”這個字來。
新的一年得有新氣象,正月十五一過,我就和東叔議和我那事。二狗又細細籌劃起來。
年剛過了不幾天,母親又病倒了。二狗和二伯、二嬸在醫院裡守了好些天,可一直沒有好轉。二嬸打來電話,說田玉要帶女婿回家,二伯只好急急忙忙回家去了。
母親體力漸弱,每天一大包一大包的針都不起作用。母親想家了,硬說服兒子將自已送回了家。那一夜,母親溘然長逝,沒有聲響,也沒有呻。
等到二狗起來喊娘時,母親早已安然入睡了。
屋外大風狂吼,一聲悲鳴驚天動地,整個村莊快要搖墜了。老枯叔、桂山伯、成叔、二伯、二嬸聞訊趕來。二狗用手捶頭,昏厥了幾次。多虧二嬸麻利,用大拇指掐住人中,才使二狗喚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