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紊亂的呼吸來不及調整,在看到那個一動不動躺在水床上的身影,龍雲雷踩著滿地的碎玻璃走進了房間,來到男人身邊,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包住男人後又將他打橫抱起。
他在電話裡曾大概瞭解了一下狀況,雖然心裡做好準備卻還是被男人這副無神的樣子刺激的怒火滿腔。
又是又是那個男人!
直到被龍雲雷抱起,韓霽臣才緩過神來,他無聲的掙脫了男人的懷抱,雙腳一落地突然對他露出了個笑臉問了句:“你怎麼跑過來了?”
看著眼前強裝笑臉的男人,龍雲雷只覺自己的心疼痛的都要抽搐了,他不知道那人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刺激到了男人,可是從一進門看到男人那無形中蜷縮起的身形,他就知道臣受傷了
他不說,可是他了解。因為他只有在受傷時,才會把自己蜷縮的像是回到了母體的嬰兒那樣,十幾歲那樣,二十幾歲還是改不了那樣的習慣。
“臣我們回家,好嗎?”暫時壓下心中的怒火,龍雲雷將自己的聲音放柔,勸著好友。
“啊?哦那走吧。”韓霽臣像是恢復了正常,他在龍雲雷的攙扶下慢慢走出了魅夜。直到上了車,回了家,躺在了床上,他還是在不停的思考那個問題
他錯了嗎?
他誤會了那人?
銀蝴蝶跟在刑風厲的身後,看著那個昔日談笑風生根本不拿人當回事,總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觀的好友為情所困的頹廢樣子,心裡多少還是很擔心的。
兩人一前一後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穿過條條街道,熙攘的鬧市區,逐漸走到僻靜的海邊,也不知走了多久。
“蝴蝶,是我錯了嗎?我連愛他都不行嗎?”刑風厲無力的靠上一旁的圍欄,聲音中難掩疲憊的開口詢問。已經漸漸恢復常色的眼雖看向深邃的海面,眼前閃現的卻是不久前看到男人的那張怒顏。
想起在相似的地點,不輕易暴露弱點的那人曾用毫無防備的表情給他講述自己的事,那時的他以為,他已經靠近他的心了
哪料經今日自己這一攪,對方是不是又會拒他於千里之外,而他,又該不該繼續對那個人用情?
“沒有什麼人有那種權利阻止你愛他,威爾,愛一個人本身並沒有錯。在我看來,你愛他的方式也沒有絲毫錯誤,是他戒心太重不好接近而已。”
刑風厲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作為他的朋友他非常清楚他的為人,也很清楚男人有多大本事,如果不是認真了,他不會那樣小心翼翼的對待那人。
銀蝴蝶的話,多少讓刑風厲刺痛的心好過了點,但一等他撫上自己微腫的腮,感覺到胸口、腹部火辣的疼痛,他攤開已經止血開始結痂的手掌,看著上面那道猙獰的疤痕,不無嘲諷的又開口說道:“他不接受也就罷了,但為什麼他感受不到?甚至對我給他的愛那麼不屑一顧”
想到男人刻意的在他面前抱那個少年,想起兩人交纏的身軀,他就無法抑制那陣滔天的狂怒,右手狠狠的握成拳狀,刑風厲努力壓制卻還是渾身震顫不已。
銀蝴蝶見男人現下一副大腦無法進行思考只顧著惦記表面上那點破事的呆傻模樣,認命的嘆了口氣。
好像只要是人,都無法在深陷愛中的時候進行理智的思考。
這是他這個從沒談過一場認真戀愛的心理醫師所無法理解的,刑風厲雖然頭腦身手都異於常人,可一旦陷入愛中還是和常人一樣塞住了視聽,變成了盲目的傻子。
“並非是不屑一顧啊,正是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來自於你深沉的愛的壓力,你已經開始深入他的內心,他才會選擇用如此激烈的方法妄想切斷你們兩人之間的聯絡,實際上他是在害怕啊,怕面對如此真誠的你,怕自己動情。”
銀蝴蝶入情入理的分析,凝鍊簡潔卻一語道破這混沌關係之中的重點結症,刑風厲聽聞男人的話只覺腦中混成一鍋粥的思緒豁然間變得清亮的猶如明鏡,他經男人提示,回想二人之間的種種,刑風厲只覺就是這個理,之前塞住思緒瞬間通透了!
此時他臉上的表情也不再晦暗絕望,而是放鬆了許多漸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銀蝴蝶知道男人已經看到希望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許。
但緊接著,眼中興奮莫名的男子突然想到了什麼,轉眼之間又變了臉,擰著眉頭一副惶恐模樣的抓住他的雙肩,快把他揪離地面似的搖晃。
“但是我剛剛傷了他!我這個笨蛋!蝴蝶,怎麼辦!?我、我傷了他!我這雙該死的手!我竟然親手傷了他!”刑風厲顯然已經慌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