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2/4 頁)
默的點了點頭,收起那小小的地攤,但在轉身時,她對著白墨,堅決地輕輕搖搖了頭,也許這時那眼神裡堅決,才能證明她是一個曾在江湖中笑傲群雄的俠客。她在暗示白墨不要答應吳建軍的任何要求。
白墨衝遞煙給他的吳建軍搖了搖手道:“謝謝,戒了一年了。抽菸,對身體不好。”吳建軍突然莫名地對此行的任務感到擔心,前所未有的擔心,他突然發現他不懂白墨了。那怕剛才顏茹妍暗示白墨不要答應吳建軍的任何要求時,吳建軍也沒這麼擔心過。因為他在印象中,白墨是一個熱血的人,只要在大義面前,就算他心裡不願,也必會屈從於正義,而不計較自身得失。
但現在吳建軍沒有把握了,因為他發現白墨戒菸,白墨在注意自己的身體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白墨,以前的白墨是不管後果的,只要他想做,他就去做,他是熱血沸騰所向無前的,在江湖的傳聞裡,白墨在那個島國就是叼著煙走在長街一路殺過去的,白黑居然不抽菸了!他變了。
白墨示意吳建軍和他走一走,他沒有開口,但吳建軍卻讀懂了他的眼神,這便讓吳建軍暗歎,這個白墨,已不是之前的白墨。從前的白墨一定會問為什麼?一定會問你怎麼找到我?一定會問你來這裡做什麼?一定會問想去哪玩?想去哪吃特色小菜?
現在的白墨不問了,但他身上卻隱然有一種讓人服從的氣勢,他甚至不說一句話,就能讓吳建軍明白他的意思,跟著他走。他們很就走到聖彼得教堂,白墨和那些穿著黃藍紅三色制服的瑞士士兵顯然很熟,他和衛兵搭訕了一會,他們沒有交二十歐元每人的門票,從一個小門進去。
白墨說話了,他邊走邊說,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吳建軍聽得清:“歷史上梵蒂岡被圍困,歐洲呢,各國派兵來支援。結果呢?不是諸軍無能,是敵人太過狡猾,於是紛紛撤退。只有瑞士的軍人挺到了最後,從那以後,梵蒂岡護城的衛兵只用瑞士人,直至今日。瑞士人深以此為驕傲。”
吳建軍在琢磨白墨為什麼要和他說這個典故,但頓時他的心更往下墜了!白墨開口已經到了自己要花工夫琢磨的地步了!他心中的震驚,幾乎讓思維一片空白,這時卻聽白墨又說:“但如今,這些穿著據說是米開朗基羅設計的軍服計程車兵,也許是世界唯一可以在值勤時和遊客聊天計程車兵了。很多東西,時間會慢慢的改變它。”
接下來,就是一路沉默,吳建軍在咀嚼白墨的話,他知道,白墨是指他自己已和當初不同,吳建軍想了想,此行的目的是達不成了,不過無論如何也得弄個明白,但就在他剛要開口時,白墨突然笑了起來:“還真能人唬住啊,瞧,你不也上當了?其實他們的軍服,和我們中國賣假古董的沒區別!他們現在這身軍服,是一九一零到一九二一的指揮官,雷蓬在原來軍服上改進的。和米開朗基羅並沒有什麼關係,因為雷蓬是受拉斐爾留下的壁畫所影響,整出這三色衣白領口的小丑服來的。”
吳建軍實在忍不住了,他不想這麼打著禪機下去了,但這時白墨突然停了下來說:“看。”吳建軍才醒覺,不知不覺中已穿越了彌撒區,白墨讓他看的,是象徵聖彼得的聖椅和他的鷹形標誌高高懸於教堂前廳的牆上,正對著的是他的墓,一個由四個柱子和飛簷頂蓋組成的祭壇。
他明白了,白墨還是那個白墨,但白墨卻已不是原來的白墨。這不是白墨的錯,白墨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是那種只問國家給他什麼,而不問自己為國家做了什麼的人,他為民族做的已經夠了,但到現在,不止連個說法也沒有,還禁止他回國。
所以,白墨是有所顧慮的,他指著聖彼得的鷹形標誌就是要讓吳建軍明白,他不害怕,他不是為了自己而不答應吳建軍的要求,甚至他在告訴吳建軍:我也不用問也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但這個問題沒弄清楚之前,我不會輕易鬆口的。
白墨又領著吳建軍向前走。吳建軍本想說話的,但當白墨停了下來時,吳建軍卻不知從何說起。語言的藝術,也許中國人用得神出鬼沒,一句話可以被賦予無數意義,正如吳建軍和他上級的對話一樣。
明明說你這任務要完成得好,回來就會進修——哪個國家的特工,會在任務完成以後,不用去過審查的?所以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上級又說自己要退休了,他的年紀早到了這個級別的退體年紀了,這話也是說了等於沒說。
但按照潛規則的含義,就是已經在明示吳建軍,只要不弄砸,回來就能頂這位子了。所以中國人說這種話的藝術很高,如果和白墨辨論,吳建軍還是有幾乎絕對的把握說服的,可是白墨停下來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