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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楊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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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假說懷孕
趙天寶慌忙給團長請了假,快馬加鞭,從縣城趕到鎮醫院時,哥哥已經快不行了!
趙天寶的嫂子段香草和妹 妹 趙天香泣不成 聲,爹媽 也坐在床 頭 聆聽兒子告別這個世界最後的眷顧。
“哥!俺回來了!”
這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著實讓大家的心更痛,淚更流。
趙天國 頭 部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 蒼白,看到弟弟來了,他欣慰地笑著。
趙天寶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他“撲通”一聲跪在床 前。離開路遙村時,他曾信誓旦旦地說,要在歌舞團裡好好的幹,將來掙了錢,有了本事,把家裡人都接出大山區。可如今,哥哥是看不到這天了。
趙天國 微笑地看著弟弟,氣 息微弱:“天寶啊,哥走了以後,家裡的事你就多操心。哥有一事相求,不知當說不當說”
“哥,你說!什麼事情 俺都答應!”
“天寶,你也知道,香草嫁入咱家也有三年多了,可俺們一直沒有娃。俺走後,想讓你和香草生個娃,給咱趙家傳宗接代”
這個決定,趙天國 在一年之前就醞釀了。這兩年,村裡流言蜚語滿天飛,說香草是隻不會下蛋的雞 。他們去不孕不育醫院檢查過,不是香草的毛病,而是他患有死精,這一輩子都不能生育。
趙天寶吃驚地張大了嘴 巴:“哥,這,這怎麼能行呢?”
“怎麼不行?哥走後,香草也無處 安身 ,我已經和爹媽 說好,她繼續留在咱家,照顧爹孃。”
原來段香草也是路遙村人,父母 早年身 亡,只留下她和妹 妹 段香花相依為命。要說這香草的樣貌,那在路遙村是數一數二的。她白皙的面板,在太陽 下爆 曬都不會發黑,柳葉眉,水 汪汪的大眼睛,小蠻腰,曾讓村裡的很多男 人魂牽夢繞,直到她嫁入趙家之後,仍有不少男 人對她想入非非。
18歲的趙天寶還是個地地道道的童子,雖然對男 女之事早已嚮往,但他確實什麼也不懂。哥哥這個驚天的有悖倫理的決定還是讓他不知所措。答應吧,有違道德。不答應吧,哥哥死不瞑目。
正猶豫之時,爹說話了:“寶啊,既然你哥有這心思,你就應了他吧!”
“是啊,寶,有個孩子一直是你哥哥的心願!”
天寶媽 也順勢插 了一句,她也不想再聽村裡人胡 說八道了。
天寶瞥了嫂子一眼,她依然不敢抬頭 ,他橫下心來,握緊天國 的手:“哥,我答應你!”
趙天國 滿意地點點頭 ,幾分鐘之後,他戀戀不捨地告別了這個精彩紛呈的大千世界。
一家人的嚎啕聲響徹整個醫院的上 空,幾隻掉毛的烏鴉似乎專來奔喪,在院子的老槐樹上 “嘎嘎”地哀叫 。
路遙村四面環山,由於地理位置偏僻,加之路難行,這裡依然是山路十八彎,鮮見水 泥路的影子。
路遙村距縣城50多公里,40公里通車,10公里是山路,這狹窄的山路,只能徒步行走,有些地方地勢險要,需要攀援。山體滑坡是常有的事,山路斷了,人們再修。
走出大山,一直是山裡人祖祖輩輩的夢想,但幾十年了,由於貧困和交 通堵塞,真正在外面闖蕩 ,混出本事的人並不多。
從鎮醫院把趙天國 送回村裡,就要走這10公里的山路。去醫院搶救的時候,是老爹扛著他去的,而回村的時候,天寶擔負起這個重任。他要揹著已在天國 的哥哥,穿越這危險的山路。
艱難地翻過兩道山,才有了平路。鄰居趙大叔已經在山上 等候多時了。一家人坐著趙大叔的牲口 車,朝村子駛去。
趙天寶回望著眼前這座大山,心裡暗暗發誓:等俺有出息了,一定要推掉這座大山,給村裡修公路,讓山裡人也看看外面的世界。
村裡人都聽說天國 摔傷的事了,因此那牲口 車一進了村子,人們就圍觀起來。
“桂枝啊,天國 這是咋地了?救過來了嗎?”
天寶媽 抹著眼淚,搖著頭 :“天國 已經走了,他去了另一個世界。”
“什麼?天國 真的走了?老天太不長眼了!天國 走了,以後誰給咱們看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