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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人滿為患的培訓班到得高二下學期時只剩下寥寥三十多人,零散地佔據著教室前面幾排的座位,而其中14人在高三的分班考試中脫穎而出進入1班就讀。
高二的生活幾乎都奉獻給了化學競賽,那樣的日子是枯燥而單調的,每天除了做題還要到試驗室裡做實驗。
賈培霖經常說:“我總覺得我們就像做題機器一樣,每天就是做題、做題、做題,卷子做完一張又發另一張,跟那部電影的名字一個樣:沒完沒了。都快成為競賽的奴隸了!”
抱怨歸抱怨,功夫還是要做足。
既然選擇了道路,就不顧風雨,一路兼程。
高三進入新班級後,賈培霖開始頻繁地提起一個女生的名字:尹心慧。
要不是早就知道賈培霖已經有意中人,蕭寒幾乎要以為他喜歡上那個叫尹心慧的女生了。
那時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女生就這麼走入了自己的生命。
即使很久以後,蕭寒仍舊記得他們第一次對話的情景。
那時他就站在她身後,她卻一無所知。
只是問附近一個學生:“請問你知道蕭寒是哪一位嗎?”
不久後的那個晚上,賈培霖親手將她拉到了自己面前——為了那道有爭議的化學題。
早就從賈培霖那裡領教過這個女生乏善可陳的認人本領,看著女生臉上拘謹的表情,蕭寒判斷出她早就不記得曾經跟自己說過話了。
平時她坐在教室前面,他只能看到她清瘦的背影和那一束頭髮。
這一刻她站在自己面前,頗有幾分跨越千山萬水的感覺。
她專注地看著練習冊,全神貫注地聽著講解——一如他之前對她的印象,她是一個認真的學生。
化學課對蕭寒而言一向是可有可無的,大多數時候他都會玩手機,由於一心多用,每當詹老師那一聲“蕭寒”響起時,他都能馬上反應過來並回答問題。
老師講到那道題時,他視線隨意一掠,竟然就跟她的目光不期而遇。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看見女生雙眼清澈得像是山上的一股清泉,又像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讓人感到一陣安寧。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那一刻,那首有名的古詩詞就這麼闖入腦海。
她有時問賈培霖化學題,但是碰到物理和數學方面的難題一般會過來找他——賈培霖的物理和數學都學得比較一般,
他跟她熟起來之後,跟她說話也漸漸不客氣了。偶爾她來問自己題目,他會戲弄她幾句。
那時僅僅是覺得這個女生挺有意思的,他知道她沉靜的面孔下也有活潑的一面,但是要經過挖掘才能看到。
他的思維一向迅捷,畢竟在化學方面下過重功夫,一眼就能看出題目要幹什麼。用的方法也最簡單。
她卻不一樣。有些解題思維對她而言還是有點深奧的,有時她會打斷他的講解:“為什麼?”
他嘲弄她:“怎麼這麼笨?”然後給她詳盡地解釋。
她便坐到前面的座位上,開始認真演算。
他看了一會兒雜誌,見她還在埋頭演算,“笨啊,還在算?”
“閉嘴,馬上算出來了是7mol嗎?”她舉起練習冊。
“是!沒見過你這麼慢的人。”他裝作無奈地搖頭。
“這叫慢工出細活。懂不懂?”也許是他說話說習慣了,她的口氣也受了他的影響。
她的視線滑過攤在桌子上的NBA雜誌,便不著痕跡地轉向別處,微垂的眼簾隱去了不知名的情緒。
他雖然敏銳地注意到她的異常舉動,卻從來沒有想過籃球對於這個女生而言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有一天吃完飯走出食堂,他意外地看到一個陌生的女生拉著她的手站在食堂門口外面說話。
她的表情不復往日的清冷,笑容自然舒展,清晰而明麗。
如此的笑容讓他有一瞬的失神。
認識她這麼久,跟她說過這麼多話,卻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舒心燦爛的笑容。
他的目光蜻蜓點水般掠過這個畫面便跟賈培霖向宿舍走去。
在很久的後來,他知道那個女生是她以前的同桌。
晚上她來問一道計算題。
他照舊戲弄她:“上課怎麼聽的?這題老師明明講過的。”
其實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雖然跟幾個男生說話時能損則損,但是輕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