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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半分勝算。
但她要是奸詐一點、有心機一些,他會好過很多。
見他不說話,賀巧眉遞給他一枝未綻的蓮花,輕輕巧巧地笑了。「知道嗎?你的畫有喬宣的風格,連簽名都有他的影子,但我想,你不是畫家,雖然他已經把所有畫畫技巧都傳授給你,但你的圖畫裡面,沒有靈魂。」
她看過他替小今畫的素描了?
沒錯,姊夫這樣批評過他的畫,他說他很努力,但是成不了畫家,因為他的畫沒有靈魂。
「他還掛記著我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他自己不來?是不能來嗎?老太太仍然阻止他來見我?」
她問一大串問題,然後閉嘴,笑了。她到底要他回答哪一個?
「老太太死了,你們之間已經不關老太太的事,他不能來,是因為他的腳不能走路,這些年,不管走到哪裡,他都需要妻子幫忙,他很愛他的妻子」
他殘酷,用這種方式殺人,但他所受的教育裡面,對敵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
「他又結婚啦?唉,我早就想到過,不然,這麼多年至少該捎來隻字片語啊。」
賀巧眉面無表情,教人猜不透她的心情,只能從她垮下的雙肩略略看見傷心。
「既然你早就想過,為什麼不肯早點死心,另外建立家庭?」他追問。
「我不願意相信啊,我以為鎖死想象力,逼自己耐心等下去,終會等到一個結局。」她悽絕一笑,輕語,「畢竟,他還是派阿擎來了,不是?」
一顆晶瑩淚珠落在潔白的蓮子上面,瞬地,滑進縫隙間。
「我來這裡,也幫不了你的忙。」
賀巧眉沒說話,沉默的她,連淚水都是沉默。
很久,他們就這樣面對面站著,她默默垂淚,他靜靜看著她的委屈。
終於,她又開口說話。「喬宣的腳怎麼了,為什麼不能走路?」
「他被抓走那天,想跳車回到你身邊,沒想到出車禍,被後面來車撞個正著,從醫院醒來後,他的下半身癱瘓,和這裡有關的記憶全數消失,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經來過臺灣。」
所以,他忘記她了,忘記得理所當然,連讓她出口責怪的機會都沒有?命運待她真刻薄
「然後呢?」
「之後,他的身體慢慢恢復,並且接手家族企業,十幾年前,娶了一個很好的妻子,兩個人互相扶持,日子過得很幸福,前幾個月,他突然恢復記憶,才要求我到臺灣找你。」
原以為喬宣薄倖,怎知竟是命運弄人。賀巧眉輕搖頭。
「他愛他的妻子嗎?」笨,到現在她還關心摸不著、看不透的愛情,未免太蠢。
「對。」
他和她,不是可以走在一起的人。這句話,喬宣的母親說過,但當時,他們都不向這句話低頭,他們對彼此發誓要牽手一輩子。
可是,人爭不過命。
「喬宣有沒有後悔過再婚?」竟問出這麼可笑的問題,連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沒有。」
他看著她的傷慟欲絕,拳頭緊握,憎恨自己是個卑鄙小人。
擦去淚,她抬頭看他。「既然如此,他何必要你來找我?」
「他要我找到你,確定你是不是和他一樣幸福。」
他再度揮刀,用口口聲聲的幸福來逼迫她絕望,他比自己所知道的,更惡劣。
知道她幸福之後呢?他便可以理所當然的繼續自己的幸福?賀巧眉苦笑。
「他的妻子,是個很好的人嗎?」
「是,她無怨無悔的照顧殘廢的丈夫十幾年,再加上難以相處的婆婆但是,再辛苦委屈,她也沒有過半句怨言。多年扶持,他們互信互愛,再也離不開彼此,但是喬宣覺得對你很抱歉,希望能知道你的近況,知道你的生活是否無虞。你想回到他身邊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替你安排,至於他的妻子我們再想辦法。」
他在下賭注,賭賀巧眉的善良,賭這段日子的觀察,自己沒看走眼。
能怎麼安排?三人行的世界無法成立,她有愛情潔癖,不容許瑕疵在她的愛情裡現形。
況且,她怎能逼他的妻子退出?阿擎說得很明白,人家無怨無悔的照顧、無限制的妥協忍讓,這十幾年,對方過得和她一樣辛苦呀。
只是,她怎甘心呵。
她還以為阿擎是薛平貴的前哨站,特來測試王寶釧的心情是不是數十年如一日,確定了她的心,他便要身騎白馬走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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