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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都是懵的。
不時的有護士進進出出,臉上的神情凝重,莊齊甚至都不敢開口問,她怎麼樣了。他也不敢想象,如果她怎麼樣了,他應該怎麼辦。
葉振濤得到訊息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看到莊齊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喃喃地說:“我女兒從小運氣好,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莊齊沒有理會他,第一次,他視葉振濤為無物。葉振濤也是心急如焚,所以根本就顧不上這些,看到有醫生出來,趕緊上前去問手術怎麼樣了。
“病人高燒近40度,有輕微腦震盪,不過最麻煩的是在手術中連帶發生的心臟問題,病人有心臟病史,懷著三胞胎,非常危險,到了緊要關頭,不得不做出選擇。”
保大還是保小。
這個問題太過殘酷,但是其實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難。葉振濤和莊齊幾乎是同時回答:“保大。”
“剛進手術室的時候,病人還有知覺,那個時候她就是這麼說的。”醫生很滿意這種沒有爭議的爽快回答,說完和旁邊的護士交代了兩句,又說,“不過我們找了市醫院婦產科主任凌醫生過來,他馬上就到了,他是這方面的權威,我想他能幫到。”
十分鐘後,凌川匆匆趕到,他沒有和手術室外的兩個人到招呼,就匆匆走進手術室。
手術持續了好幾個小時,到最後莊齊緊緊握住了葉振濤的手,葉振濤不停地哆嗦,莊齊第一次發現,這個做事一直雷厲風行的老人,其實是這麼脆弱。
葉振濤老了,他已經快要六十了。當年他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地說出自己的要求。那個人,好像很遙遠了。
但是不變的是,他依然是那個最愛葉語鳶的人,葉語鳶的幸福,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這一刻,他只是個脆弱的父親。
然而這一天,這個父親徹底心碎了。
凌川已經盡力了,可是最後還是沒能保住葉語鳶肚子裡的孩子,得到訊息的時候,葉振濤和莊齊只是呆呆地望了他一眼。
凌川摘下手術帽,拍了拍莊齊的肩膀,低聲說:“想想之後怎麼安慰她吧。”
莊齊抬頭,深深望了他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餘聲是中午去看莊懷德的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莊懷德也很難過,不過還是和餘聲說:“你過會去看看你哥和你嫂子吧。他們現在一定不好過。”
餘聲點點頭,心中五味雜陳。
這些,都是她沒有想過的。當初葉語鳶幸福地告訴自己懷了三胞胎時候的樣子她到現在還能回想起來。還有自己當時的憤怒和抑鬱不平。
怎麼會這麼快呢,她想。沒有想到,葉語鳶這麼快,就退出了這場戰爭。餘聲甚至覺得,還沒有開始。
她打聽到了葉語鳶的病房,在單獨的一層,很安靜的地方。她站在門口,腳步很輕地走了進去,然後忽然停住。
莊齊握著床上緊閉著眼的人的手,頭抵在兩人交疊的手上,眼睛也閉著,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
她盯著他,才發現,他的眼角好像有些溼潤。
餘聲的心倏地一沉,她輕輕開口,叫了一聲:“莊齊。”
他聽到後睜開眼睛,回頭看了她一眼,很淡的一眼,然後又恢復剛才那個姿勢。
他的瞳孔很漆黑,眼神很尖銳,餘聲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不然怎會莫名換來那樣的一個表情。那麼的疏離。
“你還好吧?我都聽說了”
“你出去吧,她醒來不會想看到你。”
仍是那種平靜的語氣,餘聲的呼吸,卻突然滯住。在那瞬間,她彷彿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夜晚,當他說出那句話的那一刻。
餘聲忽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站在這裡。
她對葉語鳶,沒有同情,沒有可憐,只有無奈。她就是想來看看莊齊,看看當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孩子後,是怎樣的一個狀態,他是不是,很心疼葉語鳶。
現在餘聲終於親眼看到了。用一種自取其辱的方式。
她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後退了兩步,就轉身走了出去,一個招呼都沒有打。病床前的莊齊,手指微微彎了彎,還是沒有別的動作。
葉語鳶在昏睡了近十個小時後才甦醒,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莊齊,他問她難不難受,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葉語鳶搖頭,只直愣愣看著他。
他被她看得發毛,問:“怎麼了?”
“你很久沒有用這個樣子對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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