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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冬鄉不光是在大灣村出名,在附近的幾個村子更是大名鼎鼎,他家裡開著酒店,包了十幾處溫泉,暗地裡還開著賭場和窯子。他自個兒放著好好的大學不念,領著村子裡一幫盲流子可哪兒放印子錢。
因為家裡開賭場,他放印子錢自然容易,不少輸紅了眼的賭客,都欠了他的賬。
但他跟其他放高利貸的人不一樣,他從來不急著追債,就算欠上大半年,他也連個電話都不打。
有些欠債的就偷樂,以為趙冬鄉放的太多把他給忘了,可等到秋收時節,趙冬鄉就開著他的破吉普,帶著一幫盲流子四處收賬了。
結果可想而知,欠的時間越長,還的錢就越多,甚至有還不起的,被逼得一家三口全都喝了敵敵畏。
別以為告狀有用,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山鄉,以趙益民的能量,早就上下打點個遍了。不告狀還好,前腳進了法院,後腳房子就可能莫名其妙的著火,誰還敢去?
報警?連鄉派出所的張庚都月月拿著趙益民的孝敬,哪個警察敢沒事兒給張庚添堵?
時間一長,甭管欠他的還是不欠他的,見了他都遠遠繞著走。
按理說,知道他惹不起了,想找他借貸的人就該掂量掂量了吧,可他的“生意”該火還照樣火,那些存著僥倖,想躲賬的,還照樣躲賬。難怪這兩天望溪村的一些人家早早就關門閉戶,原來是又到了趙冬鄉收賬的時候了。
以田家柱的大體格,足能把趙冬鄉裝下,可這會兒,田家柱的表情卻實在是精彩,也不知是疼的還是給嚇的,整張臉都擰巴了。
他結結巴巴的說:“哪有哪有,我自個兒摔的,冬哥兒別瞎尋思,沒事兒,真沒事兒。”
“啥玩意兒?都讓人幹成這逼樣了還沒事兒?看來你是不相信你老弟啊。”
趙冬鄉嬉皮笑臉的湊上前,伸手就把扶著田家柱的人給扒拉到了一邊,抓著田家柱的胳膊奸笑:“信不著老弟,老弟也不爛攙和,我送田大哥回家咋樣?”
田家柱連連擺手,一個勁兒的往旁邊躲,想要掙開趙冬鄉的手。
他還啥也沒說呢,趙冬鄉這邊卻變了臉:“田家柱,給你點逼臉你非往鼻子上抓撓是不是?小爺上杆子要送你回家,你還不樂意了,怎麼著,是嫌小爺的座駕破啊?”
趙冬鄉一擺頭,身後的幾個跟班就圍了上來,架著田家柱就往車裡拽。
這麼一來,本來抱著膀子在旁邊看熱鬧的王有才不樂意了。
他好不容易把田家柱這幫人叫來,趙冬鄉卻在這兒橫插一手,要是讓他把事兒攪合黃了,那他的房子誰給扒,蓋房子的時候誰出力?他可是答應了徐巧鳳明天就開工,趙冬鄉這是想讓他在他嫂子面前食言吶。
既然趙冬鄉非得蹦出來插一手,那就算上他一個好了。
“等等。”王有才一伸手,攔住了趙冬鄉等人。
趙冬鄉見有人攔著,略一打量,就扯著雞脖子怪笑:“哎喲,王副村長,王哥,啥時候到的,我剛才咋沒看著呢,有啥指教?”
王有才憋了一肚子火兒,正沒處撒呢,聽他陰陽怪氣的腔調,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啥,就想跟你說個事兒。”
“啥事兒?”
“你剛才不是問,田家柱的腦袋是誰削的麼?這事兒我知道。”
趙冬鄉還真以為王有才是想巴結他,不知死活的問:“誰?誰削的?敢削我田哥,這不是打我臉嗎?你趕緊說,我今個非替我田哥出了這口惡氣不可!”
王有才笑了,不過笑的有點猙獰,他挑起拇指,點著自己的鼻尖:“我削的。”
趙冬鄉一怔,緊接著也樂了,抬手止住了那幾個小痞子:“王大能耐,還真是長能耐了哈,敢耍你冬爺。”
“耍你?我特麼還削你呢!”
王有才手上拎著擀麵杖不用,空著的那隻手,掄圓了,照準趙冬鄉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趙冬鄉愣是被打得轉了半個圈,差點沒一腦袋栽在地上。幸虧他那幫跟班裡有手快的,把他給扶住了。
可人沒栽,面子卻是栽了,栽得那叫一個實誠。
王有才這一巴掌,不光把趙冬鄉等人打傻了眼,也打懵了田家柱等人。
這不是王有才第一回發瘋,之前他拾掇過的人不止一個,今個上午他還把牛鐵生削了個半死,可那在田家柱等人看來,都只能算是窩裡橫,窮髮瘋!
牛鐵生論錢財論背景,都跟王有才差不離,論手狠心黑,也是半斤八兩,他倆誰打了誰,都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