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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那口氣憋了下去,蕭雲卿狠狠等了鬱安之兩眼,轉動鑰匙發動了車。
車子在落滿了黃色落葉的林蔭道上快速前進,車內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蕭雲卿臉色不大好,一路上黑著臉不高興,反而是鬱安之靜靜地凝視著窗外,一臉的平靜。
看著前方的那灘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水塘,鬱安之緩緩開了口:“五年前,我開車來到這裡,本想著跟爸爸道下別,可是途中卻被一群人開的車撞了。”
幽幽地話語突兀地出現在車廂裡,蕭雲卿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雖然查到了一些當年的事,可是畢竟不是親身經歷親眼所見,並不能全然知曉,再加之這一帶人煙本就稀少,當初能查到的東西除了從水中撈出來的幾乎面目全非的蓮花上找,就是周圍一些能被發現的證據了,就算如此,也依舊是少得可憐。他心中雖然隱隱有懷疑,可是卻並不能確定。如今鬱安之願意說,他當然願意傾聽,可是他也知道,鬱安之將這一切說出來肯定有他的目的,他只能不動聲色地保持著靜默。
“我本來以為那只是意外,可是他們卻接二連三撞了上來,那副樣子,簡直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勢。我受了傷,身體又不好,為了保命,我只能選擇墜湖,等到那群人走了再游上來。蕭雲卿,你知道那池水有多冷嗎?你知道拖著受傷的身體在太陽底下暴曬到昏厥但是卻依舊覺得冷得徹骨的滋味嗎?若不是司為,我當年只怕連命都要丟掉了,所以,蕭雲卿,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們?”
鬱安之若無其事的問話,卻讓蕭雲卿心中揪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攥得死緊,手背上的青筋都鼓出來了,這些他都猜到了,就在當年證實那灘血跡其實是來自鬱安之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出來了,他也想到了鬱安之怕是被人救了,潛意識裡甚至隱隱有些司為就是那人的感覺,可是他卻不想承認,畢竟司為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是與“情敵”二字劃上等號的,要他去對自己的(假想)“情敵”心存感激,這感覺絕對跟讓他去吞了便便有的一拼。可是他沒猜到的是,鬱安之當時的經歷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有慘烈。
但,就在蕭雲卿這麼想的時候,鬱安之卻又繼續不要錢地給他投放一顆顆的炸彈。
“就算司為救了我,可是,我還是失去了一個孩子”鬱安之沒有看蕭雲卿,眼睛盯著窗外的景色,又好像看著虛空,茫茫的找不到焦點。
“咯吱”一聲,急剎車時輪胎與地面強烈的摩擦聲尖銳到刺耳,鬱安之的身體慣性地往前一衝,順便又被安全帶拉回了原位,他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不去看蕭雲卿,好似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電光火石間,蕭雲卿瞬間抓住了那閃過的一絲絲靈感,他卻不敢確定,畢竟這猜測太過匪夷所思了,於是聲音有些發抖,語氣不穩地問:“什,什麼意思?”
“芋頭,是我生的。”鬱安之轉過頭,面無表情地凝視著蕭雲卿,嘴裡毫無情緒地吐出一個足以讓蕭雲卿眩暈的事實,將蕭雲卿臉上那瞬間閃現的不敢置信、狂喜、不安、沉痛、惶恐納入眼底,他卻沒有絲毫動容,語氣輕飄飄地繼續:“離開前,我就已經確定自己懷了孕,可是那場車禍卻讓我失去了一個孩子,只留下了芋頭。蕭雲卿,你一定不知道眼睜睜地感受著身體裡的另一個與你血脈相連的生命漸漸消逝但你卻無能無力的感覺是什麼,那種絕望”
話語到這裡突然斷了聲,鬱安之沒有繼續說下去,漠然的語氣讓縱然被鬱安之以男身生子的訊息炸的有些昏了頭的蕭雲卿都覺得心驚,愣愣地抬起頭,這才發現,鬱安之的眼眶早就已經通紅。
蕭雲卿從未看過鬱安之哭泣,過去十幾年的相處中,鬱安之總是淡淡的,做什麼都很好,但是卻甘於平淡且安於現狀,有時候甚至平淡到會讓人產生“這人的智商真的有那麼高嗎”的疑惑,但卻是異常堅強,他所直到的鬱安之唯一的一次哭泣,是在他父親走時那家醫院,鬱安之不知道,可他卻是實實在在地躲在了暗處窺得了一切經過,那時他尚且年少,感情尚且懵懂,秉承著是弟弟最好的朋友自然也是他的弟弟應該愛護的想法,看著那個少年崩潰且痛哭流涕地抱著父親的屍體瘋狂叫囂著不願離開,看著少年一個人沉默地辦完父親的葬禮,看著少年從此越發冷淡沉默且堅強,他執拗且沉默地注視著鬱安之周遭的一切,感情也終於在不知不覺中變了質且更加深刻。
生活的艱辛與磨難未曾讓這個如今已經成長為男人且越加成熟的鬱安之落淚,當初他們兩人的感情漸行漸遠這人也未曾有過太過外露的情緒波動。他以為當初鬱安之那崩潰後的淒厲哭號已經是最令他難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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