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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茶說笑,他走過去行個禮。大娘很富態,雖然人到中年,但保養的好,所以看起來顯得很年輕。她見寶兒來了,與三娘相視一笑。
“寶兒,剛才上哪玩去了?”大娘親切地問道。寶兒看大娘白皙的臉龐上因為微笑兩眼有些微微地眯著,看起來很是和藹。
“外面下著小雨,寶兒不曾上哪?就在自己的房間背誦文章。”寶兒說道,大娘不禁笑出聲來。
“背什麼文章這麼出神?房子漏雨了都不知道,你瞧你身後的衣服都溼了,小心彆著涼。”
大娘伸出手指給三娘看,三娘馬上站起來,把寶兒摟在懷裡責備他不應該撒謊,剛才一定是出去了。
“娘,我沒有,我只是在院子裡走一走,欣賞一下雨中的景緻,沒想到衣服都溼了,我這就去換身衣服。”
寶兒退了下去,大娘和三娘臉上都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姐姐你說雪貞會逃婚嗎?整天病怏怏的,往哪逃?”三娘小聲地問道。
今天因為陶家來提親,說是陶家的夫人和林家曾經訂過婚約。大娘有些錯愕,因為她並不知道還有此事,後來才想到一定是雪貞的母親和陶夫人是相識的。她知道陶家在陶林鎮財大氣粗,林家卻是一日不如一日,只有外表的浮華,其實骨子裡已經顯露衰敗之相。現在陶家來提親,自己為什麼不讓大女兒玉貞嫁過去,到時稍微接濟一下也可以保證自己衣食無憂。
於是她和三娘和計,讓寶兒在無意中成為他們的棋子,逼走雪貞,這樣可以讓玉貞代嫁。
婚姻大事由當家的林老爺做主,大娘知道林老爺比較耿直,一定不會同意的,所以當林老爺和陶家來的媒人在書房商量婚姻大事的時候,她乾脆來個釜底抽薪。
“雖然雪貞這個丫頭天天呆在後院裡不出來,她哪瞭解事情的真相,一聽寶兒把姑爺說的不堪,她一定害怕,肖媽媽從小把她帶大,不會看著她羊入虎口的,所以他們一定會順著我們的計策走的。只是這大雨天的,委屈這孩子了。”大娘說道這,微微地嘆了口氣。
三娘心思玲瓏,雖然她有兒子撐腰,但在這個家裡她畢竟是小妾,所以在兒子沒有長大之前,她還是會一如既往地迎合大娘的。
“姐姐也不必擔心,等玉貞嫁過去後,好好對待雪貞就行了。再說了雪貞那個小身板也沒有命去陶家享福。”三娘今年不到三十歲,穿著很素淨的衣裳,她出身貧寒,舉止間自有一種小家子氣,特別拘謹,倒也顯得楚楚可人,大娘曾看不習慣,說她是狐狸精,當著府裡下人的面曾讓她下不了臺。為了生存下去,她收斂多了,特別是兒子出世後,她才有一種揚眉吐氣之感,但她也懂得分寸,與大娘在一起時,她絕不去搶她的風采,兩人的關係似乎好多了,雪貞的母親不懂變通,在兩人的夾擊排擠下鬱鬱寡歡,最後生病離開人世。
因此他們二人心裡有鬼,所以很少去看雪貞,總害怕雪貞那對漆黑的眼眸能看透她們的秘密。
大娘站到屋簷下,伸出手,冰涼的雨水滴落到她的手心,她望向遠處的天空,像一塊黑色的布矇住了。看這狀況一時半會是不會晴的。
三娘站到她的旁邊,討好地說道:“姐姐是不是擔心雪貞不會離開?要不找個人過去看看?順便再加把火?”
大娘的臉上出現讚許的笑容。她腦海中浮現幾個下人的模樣,最後她叫來丫頭梅香,叮囑她到後院去。
林家雖然不是陶林鎮最大的一戶,但蔭祖上的功德,這府第也是很大的,有多處院落組成,家裡奴婢下人也有幾十個。只是因為到了林老爺這一代,他是個附庸風雅的文人,不懂得營生,所以只能是坐吃山空,這家道就不如從前了。
雪貞住的院子是她母親以前住的,母親是個很有靈氣的女人,可是這一優點好像並沒有傳給雪貞,雪貞雖然也識文斷字,但因為身體原因,每天與藥罐子打交道,對於書本上的東西也是一知半解的,最多也就算粗通文意。
再說雪貞和肖媽媽忙活了半柱香的功夫,打好兩個大大的包袱,一包是衣服,另一包是吃的用的,看著桌上的包袱,新的問題出現了,這麼大這麼重的包袱要怎麼偷偷拿出府。
肖媽媽見雨一會急一會緩的,她再看看雪貞因為做了一點事,就臉龐發紅,微微出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很是疲憊。
“我看還是明天早上再走吧,這大雨天的,拎著兩個包袱不方便,你如果再病了就得不償失了。”肖媽媽勸道,現在她發現逃婚也不是最好的辦法。
雪貞拿出手岶輕輕地擦拭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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