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頁)
厲聲道:“吉公公,你管得也太多了!”
悸動
安諾一連七八天都沒有來麥府。
麥羽的日子一如既往的過著。傷口表面的皮肉可以慢慢癒合,然而內裡的潰不成樣,深蝕骨髓,卻無人得以窺見。劇痛依然,卻因痛得久了,漸成習慣,習慣這樣漠然的日子,亦是習慣心裡幾近麻木的苦楚。日子一久,越發無處釋放。
再次見到安諾的時候是一個暮色微濃的淺夜時分,彼時麥羽正和母親在庭院裡散步,卻忽然見安諾晃晃悠悠的走過來,二話不說便拉過麥羽,“走!”
麥羽怔了一下,回過神來便要急急掙脫開去。麥夫人驚疑片刻,卻在一旁道:“去吧去吧,這樣匆匆忙忙的,必是有要事了。”
麥羽來不及應什麼,便已被安諾連拉帶扯的拖到了城中離麥府不遠的燕華河畔。
燕華河乃一條橫貫京城的河道,兩岸便是京城最為繁華的商業街區及居民地,許多名門望族皆聚居於此。一至夜晚,便是畫舫凌波,槳聲燈影,奢靡至極。
麥羽已不太習慣這樣紙醉金迷的喧囂,不覺有些頭暈目眩,只極力忍住,轉頭向安諾道:“到底有什麼事?”
安諾遠目良久,聲音亦有些虛無而飄渺:“站在這裡看著這華燈燦爛,是否覺得有些不合時宜?”
麥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這樣定定站著,方聞到他身上飄來陣陣酒氣,不覺皺眉道:“你喝酒了?”
安諾悵然一笑,忽地轉過頭來看她,“是啊,不過我喝這些酒,還不都是因為你。”
麥羽目光微微一滯,片刻淡淡道:“殿下果然是喝多了,滿嘴胡話呢。”
安諾澀然輕笑了兩聲,一把執過她的手來,緊緊握住,嘆道:“這時節寒意深重,也累了你的手這樣冰涼;而我,卻也好不到哪裡去。既是如此,你我如何就不能互相取暖呢?”他低低嘆息,越發有些情難自禁,“羽兒,我也不知從何時起,便開始牽掛你,每日每夜的想你,滿腦子都是你我也知道,這樣的想法或許不應該有,卻怎樣都剋制不住羽兒,安森可以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安森不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羽兒,我很喜歡你,以後我來陪你,我也會把之恩當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對待,好麼”
夜晚的燕華河畔燈紅酒綠,映在麥羽的眼裡有些隱隱迷離,夜風卻清涼,陣陣吹打在麥羽臉上,越發令她清醒無比。她欲將手抽回,卻被安諾緊緊攥住,只得緩緩搖頭道:“你明知不可能,又何必說這些話?”
安諾聲音有些失控:“何為不可能?我不在乎你曾經是安森的人,不在乎你們育有一子,甚至甚至都不介意你心裡有他,還有什麼不可能!”
這些話字字扎入耳膜,聽來多少也是動容的。然而那一瞬,麥羽仍然只想到了那一個人,思及他的包容懷抱,念及他的溫柔深情所以,此時此刻,她心中那動搖了一霎的念頭,哪怕只有一分半分,都頓覺是天大的罪過。她遂沉靜下來,堅決道:“我並非只曾經是他的人,而是一直都是他的人,即便今後我死了,也是他的鬼。今生今世,我心裡也只有他,再也不會裝下別人。你方才問何為不可能,這便是最大的不可能。”
安諾幽深的眸子黯了又黯,緊攥住她的手亦是一分分鬆下來,然而半晌之後,唇角卻又揚起一貫的傲然弧度,“我不會勉強你,但也不會放棄,你終有接受我的那一日。”
麥羽縮回手去,語氣清冷:“你若執意如此,我也無話可說。”
安諾眼神茫然地轉望著兩岸恍惚的舞榭亭臺,那些亦幻亦真的流轉燈火,卻在這夜色下刺目無比。他隔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道:“我有時會很喜歡這樣的花天錦地,覺得只需沉溺於此,所有的煩惱都會消失無蹤”
麥羽怔怔聽著飄飄渺渺的笙歌鼎沸,絲竹盈耳,忽地冷笑:“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這樣醉生夢死的興致,很遺憾,我卻沒有。”
安諾恍過神來,認真望著她,嘆道:“其實你又何嘗不是喜愛熱鬧的性子,如今卻為了一件不可逆轉的事情,生生將自己這樣封閉起來,你覺得值麼?”
深秋河畔晚來風急,迎面狠狠颳著她的臉頰,教她忍不住微微合了雙目,以此來抑住眼中越發清晰的澀脹,“值不值有什麼要緊,我自己心甘情願,便足夠了。”
安諾卻嗤之以鼻的輕笑,“罷了,不說那些了。說來,往後你可還願意見我麼?”
麥羽遲疑稍頃,點頭道:“你收回方才那些話,倒也是無妨的。”
安諾不置可否,只斂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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