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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皇上的為難,略作提醒罷了;若皇上不以為然,便當微臣什麼也沒說,反正一個將死之臣人微言輕,皇上不在意也是自然的。”
安森眉心微微的跳動著,默然沉思良久,冷冷道:“你的意思朕已經明白了。不過這身後之事,有朕替你看著,你大可不必操心了。”
孟萬里聽完安森說的每一個字。他似在琢磨,亦似在斟酌。須臾,終於滿意而笑,“微臣,謝皇上隆恩。”
次日,孟萬里在大牢中飲鳩酒就死。至此一代名將,終於殞落。除此之外,孟家其餘人等卻也未有受到牽連,不論嫡親表親姻親,官職亦照樣保留,就連家族私藏的那許多疑似國帑的財產也一概不咎,未被動搖分毫。朝臣偶有私語,安森也只道孟萬里對社稷貢獻頗大,理應開恩。至此,這一出醞釀已久的君要臣死的權謀之鬥終是告一段落。
安森亦藉此機會大力整肅朝廷,一面褒獎此次剷除孟萬里事件中的有功之臣;一面則要求眾臣,尤其是武將好生反省,以免重蹈覆轍。
左都御史袁肅作為本次的最大功臣, 被封為寧國公,這是繼孟萬里之外,第二位在安森手上被封爵的大臣。除此之外,安森亦許諾,近日即舉辦其子袁光正與安伶長公主的婚事。
安森一手督促推進,禮部自是絲毫不敢怠慢。婚事很快定了最近的吉日,並如期在御史府上舉行。彼時,除太后親臨之外,安森亦攜麥羽一同出席。眼見著安伶歡歡喜喜的風光出嫁,麥羽望著如烈火烹油般的袁府,心中不由感慨萬千:如此盛極一時的境況,像極了當年的孟家。只是盛極而衰,誰又知道如今的盛況能持續幾年?只是有了孟萬里的前車之鑑,袁肅應當會愈加低調,且袁家有長公主這樣的皇親,無疑是多一件護身符了。
麥羽一邊想著,一邊忍不住望一眼旁邊的安森,見他眼神若有所思。不知何故,她覺得此時此刻,他應該是在和她想著一樣的事情。沒來由的,她手腳有些發冷,不禁打一個寒顫。安森即刻察覺,遂將她往懷裡緊一緊,問道:“冷麼?”
麥羽勉強微笑,一時不知要怎麼應他,便隨口一句:“就這般將小妹嫁出去了,你可捨得?”
安森望著遠處一對新人忙碌身影,淡淡笑道:“推己及人,捨不得又如何?況且——”他微微俯身,貼著麥羽的耳畔意味深長的笑道:“小妹以後不住在宮裡,便也少個人在母后耳邊閒話,對你我未必不是好事。”
麥羽微微一怔,抬首望他片刻,強笑道:“你這話說得,我就這般招人閒話麼?”
安森稍斂笑意,輕輕道:“有的誤會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消除,小妹成天在母后身邊,將一些個本可漸漸淡去的事情,這般你一言我一語的成日掛在嘴邊,就如煽風點火一般,越發不可收拾。”
麥羽心底縱然有細微的暖意,但更多的卻是驚愕得說不出話來的悚然。離安森越近,她越發看得清楚,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或多或少都事出有因,或多或少都含了算計,似乎還沒有什麼是真正出自所謂的“真心”或“仁愛”使然。麥羽閉目靜一靜神,伸手按住額角,安森這時卻正好轉過頭來看她,見她面色如灰,連忙道:“你怎麼了?”
麥羽有些怔怔,見他滿目擔憂與關切,深深眸色中,惟有自己的倒影清晰可見。她於是放心些許,或許自己,是不一樣的。她強迫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只需記得他待自己,一直是不一樣的,自己也惟有自己,是可以不用居安思危的
大局
安伶嫁出宮之後,太后失落黯然了許久,時常有意無意的在安森和麥羽面前提及自己的孤單。安森每每安慰,只道平日一定多來陪伴。麥羽更是越發不敢鬆懈,每日晨昏定省,帶著之恩在太后的雲開殿裡一坐便是大半天,去曙涵宮陪安森的時候反而少了。太后也不動聲色的眼瞧著她每日巴巴兒的來獻殷勤,這日早晨,見她忙不迭的送來湯羹,又是奉茶又是簪花,之後又繞到身後為太后輕輕捶著肩背,太后也只輕慢一笑,淡淡道:“這些奴才們該做的,皇后何苦事必躬親呢。”
麥羽連忙道:“旁人做的是責任,兒臣做的是孝心,自是不可隨意差人代勞的。”
太后並無笑意,“孝心?那只是你個人的想法,你可曾在意過,哀家是如何想的呢?”
麥羽手勢一僵,愣了片刻有些訕訕道:“兒臣還請母后明示”
太后頭也不偏一下,微微揚首望著前方道:“各有所職,而百事舉。什麼人該辦什麼事,哀家心中自有分寸,也自會吩咐合適的人去辦他們最擅長之事。而你——這會兒越俎代庖的來替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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