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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了層薄薄的白霜。一排馬蹄印記夾雜著路人的足跡蔓延向遠處的小樹林。
林中槲樹發了新芽;但冬天裡乾巴巴的老葉依舊掉落在林間小路上;踩上去有種奇怪的鬆軟;桃樹開了新花;在月光下看不出粉,反而顯出一種晶瑩剔透的蒼白來。
【可是這樣美麗的夜色,就算附庸風雅也好過打打殺殺;偏偏有人要煞風景。】四郎在心裡嘆氣。
小樹林裡,朱道暉帶著一群家僕;騎著馬,點著火把圍住了兩個人。
朱天賜和袁廿七被繩子捆在樹幹上。朱道暉看著他們,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給我打!”
“主子,你誤會了。天賜少爺不過是陪屬下出來散散心而已;我們並不是要私逃!主子要打要罰,屬下並不敢有絲毫怨言。”
朱天賜的臉在火光中顯得有些扭曲:“不是私逃?那就是私奔了。不是朱成大來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我朱氏一族訓練出來的侍衛這麼大脾氣,被主子罵一頓居然就敢背主私逃!”
那個侍衛還想說什麼,一直默不作聲的朱天賜忽然說道:“袁大哥,別說了,不過是白費口舌。他想打我們一頓不需要理由,只是因為他高興。”
朱道暉冷笑一聲:“真是一對苦命鴛鴦,給我狠狠地打。”
很快兩人就被抽的奄奄一息。
袁廿七可能以前還受過什麼傷,此時被身上的老傷口都裂開來,他似乎暈迷了過去。朱天賜看他似乎快不行了,終於忍不住說了軟話:“道暉,你一定要這樣嗎?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私逃的。我的作為讓你不高興,我給你道歉,行了吧?再打下去真的會出人命的。”
誰知朱道暉聽了他的道歉,似乎更加生氣。那個侍衛的臉被他晚飯時的一碗熱湯燙的紅腫,此時眼睛就包著紗布,朱道暉像是忽然發現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居然試探著用鞭子的手柄去捅侍衛的眼睛
儘管此事和四郎無關,但他生平並無喜歡看人施虐受虐的癖好,對朱道暉那點破事更是毫無興趣,連八卦一下的興致都欠奉,於是飛快的收回了神識。
結果神識剛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又看到一個幽魂一般的白衣女子悄悄徘徊在後門邊,似乎在等什麼人。
久候不至,白衣女子就打算回屋了。
跟在她身邊的丫鬟趕忙勸住她說:“小姐,因為你的事情,天賜公子今天晚上和道暉公子吵得很厲害。此時一定很傷心。你就再等等他吧。”正是四郎白天在廚房見過的那個丫鬟。
“夕月,我我還是覺得不太好。雖然逃難不比家中講究,天賜也算是我的哥哥,可是”
她話還沒講完,就軟軟的倒下去了——後面竄出來一個彪形大漢,用一塊沾了迷藥的帕子捂住她的嘴,對那個丫鬟低聲說道:“走!”
本來四郎是沒興趣看貴族少女月夜幽會的,誰知道後頭忽然來了這麼一出綁架案。於是趕快跟上去檢視究竟。
後院的柴門被人開啟了,外頭停著一輛馬車,車上一個婦人探頭出來,正是今日在廚中和丫鬟吵過架的李嫂。
“快,東西都到手了沒?”
名為夕月的丫鬟有些得意的拿出一個首飾盒:“小姐的細軟都在我這裡呢。”
男人也得意洋洋的搬出一個箱子:“少爺帶著人去追袁廿七那個倒黴蛋了。東西都在呢。”
李嫂拉著一張馬臉:“好了好了,事情還沒成呢。先上車。”
男人在前頭趕車,夕月和李嫂坐在車裡。
看著車裡昏迷的小姐,夕月忽然有些不忍:“乾孃,我們真的要把小姐賣去那種地方嗎”
李嫂陰沉著臉:“怎麼?又捨不得了?不記得你晨曦妹妹怎麼死的?”
“我我怎麼會忘記呢?”
“朱家不把我女兒和兒子當人看,叫他們死的那樣恥辱如今天見可憐,也有他們落到我手上的時候。他們家不是最重名聲,自認高貴嗎?朱家小姐流落到那種地方,想一想我就心情舒暢。”李嫂扭曲著臉,在月光下好像一頭擇人而噬的母狼:“再說,你和朱成大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逃難時做下這種醜事,落在暴虐成性的少爺手裡左右是個死。”
“乾乾娘,你怎麼知道的?”丫鬟有些害臊的低下了頭,眼裡卻泛出一點殺機。
李嫂冷笑道:“你們那點破事瞞得過誰?也就哄著主子而已了。”然後她忽然小聲說:“你還是要小心朱成大,這個人”
話還沒說完,前頭趕車的朱成大忽然把脖子伸進車裡,有些嬉皮笑臉的問:“說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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