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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來,便常常叫人分不清楚那一具皮囊下頭裹著得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了。
今夜,煙雨樓在雨中顯得格外陰森,花叢樹梢都似藏著什麼鬼魅在暗中窺探。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在陰深深的樹蔭中一閃而過;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梟鳥啼叫,等在煙雨樓門外柳樹下的雲娘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石子鋪成的小路沙沙作響。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點光暈;是一盞幽暗的橘黃色小燈籠,裡面一個白衣女子的影子在晃動。
“哆、哆、哆”道士足登著木屐,手撐著半舊的油紙傘,帶著一個小道童從黑色的夜雨中走了出來。
冷汗直冒的雲娘鬆了一口氣,疾步走上前來。
“道長”她正想要說什麼,就看到蘇道長對著她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一陣風吹來,燈籠裡的火光搖曳了幾下,然後那盞燈籠便從道長手中飛了出來,在煙雨樓側牆邊的玫瑰從上面徘徊。
據說只有在死人屍體上開出的玫瑰,才會擁有極致華美的光彩。四郎看著這一叢玫瑰,嘆了一口氣,認命得拿著鐵鏟開始做苦力,準備藉著夜色的掩護,挖開玫瑰從下的秘密。
挖著挖著,鏟子觸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四郎聽到“叮”得一聲響,趕忙剝開土層一看——原本以為的屍體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鐵門。
四郎彎下腰拉開那道鐵門,裡頭便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來,看上去像是一條地道。
四郎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變故,便有些拿不準該不該進去。不過,今晚可是特意來捉鬼的,也是四郎學道術後第一次小試牛刀,可沒有連鬼影子都還沒有看到,就打退堂鼓的道理吧。
聽說成長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於是四郎心一橫,對著道長點點頭。
道長便提著燈籠,打頭先進了地道中。四郎把地道口讓開,叫站在一旁的雲娘先進去,他來殿後。旁邊的雲娘雖然害怕,可是想要給自己姐姐報仇的心思終究佔了上風,摸摸腰間掛著的竹筒,咬咬牙也進了地道。
他們三人一走進地道,那扇鐵門便”吱嘎吱嘎”關上了,四郎跑過去使勁一拉,沒拉開。
“別白費力氣了,那扇門上的機關只能從外頭開啟。”走在最前頭的蘇夔轉過身說道。
“你為什麼不早說!”四郎有些抓狂,道長要是早點說,他就能用個東西擋在門縫裡啊。
道長沉下了臉:“我現在的確可以提醒你。可若是你以後單獨陷入險境,又找誰來提醒你!”
蘇夔對四郎要求極為嚴格,並不像精分殿下那樣含在嘴裡怕化了似的一味寵溺。說是實戰就是實戰,一點不含糊。四郎站在黑暗的地道中欲哭無淚,彷彿感到溼漉漉的泥土黏住了腳底,地下的寒意慢慢地浸透出來。
四郎:“道道長,似乎事情不像我原先料想的那麼簡單。”
道長:“廢話,如果簡單我帶你來幹嘛?”
四郎:T T還以為自己只負責挖土就行了呢。
可是四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連一句抱怨都沒有。事到如今,後路已斷,唯有硬著頭皮前行了。
一時地道中十分安靜,唯有三人的腳步聲沙沙作響。
四郎一邊走,一邊藉著微弱的火光四處打量,發現這條地道有很多條分支。在心中與地面上煙雨樓的構造一一對應之後,四郎便認為這些分支中前面幾條應該是通往煙雨樓各個房間,後頭的那些他就鬧不太清楚了。
燈籠依舊在前方飄動,蘇道長沉默地走在最前面,迎面而來的黑暗彷彿無邊無際,不知道這盞鬼燈籠要把他們帶往何方。
走了一陣,四郎忽然聽到地道中傳來奇怪的聲音,嘆息聲,哭泣聲,冷笑聲混合在一起。此情此景之下,驟然聽到這些聲音,簡直叫人毛骨悚然。
走到中間的雲娘哆哆嗦嗦的開口:“道道長,是你你在捏我的手嗎?”
四郎覺得奇怪,他走在雲娘後面,自然不會去拉她的手。而且他也堅定的相信,蘇道長這種人絕對不會去偷偷拉一個小姑娘的手!
那麼,拉著雲孃的究竟是誰?此人能夠悄沒生息的出現在自己前面,想來不是好對付的。
黑暗中忽然想起一個老嫗的笑聲,笑聲發出時還在四郎前面,一瞬間已經到了數丈之外。
接著,前方黑暗裡忽然有一點火光亮起,接著一圈燈燭依次亮了起來,四郎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個大廳中。
大廳中坐著無數年輕的女孩子。有的在下棋,有的在種花,有的在撫琴,有的在看書,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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