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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偶僵硬的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水井巷裡釀酒的小文君。求你救救救我。”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四郎迷惑不解,不敢輕易作出任何允諾。
木偶說:“望江樓的老闆李大富是我公公。他為人極為好色無恥。我夫君死後,李大富便不顧倫常,幾次三番用言語挑逗我。我雖然不是什麼貞潔烈婦,也沒有為那個癆病鬼守身如玉的想法,可是卻不想和自己公公做下醜事,於是次次都嚴詞拒絕。因為還要依靠我制酒的手藝,所以李大富一直隱忍了下來,沒有動我一根手指。後來我和羅公子好上了,李大富買通我身邊的心腹丫頭,偷去我卓家一張釀酒秘方,便越發變本加厲起來。我感到自己處境不妙,希望能夠在有味齋裡沽酒,而不再託庇於望江樓,上次找您也正是為了此事。”
聽到這裡,四郎算是知道了上次小文君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請託,可是他依然不明白小文君為什麼會出現在此時此地。看她這幅模樣,四郎估摸著,恐怕是生魂被拘在了木偶裡。
木偶接著說:“那一日我被李大富派人來叫去望江樓。誰知去了就被他拉著強行索歡。我奮力掙扎,拉扯間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後腦勺被撞得很疼。然後我便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次醒過來時,發現天已經黑了,周圍空無一人。我自己推開門走到院子裡,想要回家去。不知怎麼回事,我的身體變得特別輕巧,行走間好像在飄動一樣迅速。
走到半路上,迎面遇見一個黃衣少年,另外還有幾個大漢抬著一頂轎子,跟在他後面。
忽然看到這麼些陌生男子,我急忙想要避開,卻無緣無故被這個陌生的少年攔住,說‘就是她了吧。’然後抬轎子的幾個男人就上來將我抓住,一把塞進轎子裡。
我又是害怕又是驚慌,不停地拍打轎子四壁,卻根本出不去,大聲呼救,也沒有人過來。
就這樣被抬著走了有好幾里路,轎子停了下來,黃衣少年抱著一個木偶站在轎子外面。他看我淚流滿面,還笑著說‘孕育蠶神是你的福氣,你該惜福才對,怎麼還哭哭啼啼的。’說著,就把那個木偶向我擲過來。我只覺得身上一重,立時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後,我已經被拘在這個人偶裡面,不能動彈了。”
蘇道士曾經給四郎講過: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別是靈魂,覺魂,生魂。人的生魂若有毛病,並不會死亡,但是就容易生病或者陷入昏迷中。
聽了小文君的一番自述,再聯想蘇夔曾經講過的道家常識,四郎已經明白過來:那日小文君和李大富發生爭執,小文君恐怕是被撞到了頭,導致生魂離體。回家後才會先鬧頭疼,接著就昏迷不醒。本來,生魂是會憑藉先天感應,主動靠近另外兩魂的。只要生魂及時趕回去,小文君也不過是病一場而已。誰知道半路上遇到了周謙之麾下的惡鬼,被抓了回來。
四郎記得,胡恪似乎說過小文君並非懷孕而是中蠱,這麼一來,便也正好和黃衣少年的話對上。看來,小文君的生魂被周謙之手下的黃衣少年拘來,施法用木偶困住。
至於目的嘛,黃衣少年自己說是孕育蠶神。小文君無端懷了孕,兩邊蠶架都是空的。想來這個蠶神還正在孕育中,
四郎聽那些來有味齋落腳的蠶農說起過,他們買回蠶種後,需要讓自家女人搵貼胸前,用體溫來孵化幼蠶。這是古時候的一種土辦法,現代人養蠶早已棄之不用,所以四郎剛聽到的時候,還覺得十分新鮮。現在一想,也許這種孵蠶的方法並不只是借用人體溫度而已,養蠶術是巫人發明的,恐怕其中還蘊含著某種巫術。
既然一般的蠶種都需要女子貼身才能孵出來,想必所謂的蠶神孵化條件就更加苛刻了。
這木偶和少女魂魄恐怕都和巫族秘術有關,也難怪四郎一見比真人小一號的木偶娃娃,就覺察到一種說不出的詭異陰森之氣繚繞其上。
雖然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蠶神是什麼怪物,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用這樣邪性的方法請來的,絕對不會是什麼正神,恐怕,和蠶族膜拜的蠶神也是相去甚遠的。
只是,四郎依舊有一點想不通:小黃鳥來傳話時,明明說小文君已經醒了過來,蠱也被胡恪逼出來一部分,只剩下喜脈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怎麼小文君的生魂還被困在這裡呢?而且是忽然出現的。這麼想著,四郎就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木偶這次沒有立即回答,過了半天才說:“我自己也不甚清楚。一開始被抓來拘在這裡時,天天早上有侍者給人偶換上新的白沙罩衫,後來我就漸漸感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