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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四郎只好一遍遍回頭重數,殿下盤子裡的緣豆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鹽豆諧音緣豆,凡人是否真的能因此結來世之緣,也並沒有定論,更何況他們還是妖怪。
四郎摸著自己痠疼的爪子,一不小心把心裡的想法嘀咕了出來。
殿下聽見了,頭也不抬地說:“世人的緣分都寫在三生石上,這是早就註定好了的。所謂的撒豆結緣,不過是凡人愚蠢的妄念而已。再說,縱然這種說法是真的,也和妖怪沒什麼關係。巫人也好,妖怪也好,本就沒有什麼輪迴轉世之說。”
四郎有些不服氣:“哪裡愚蠢啦。交往親暱的最後往往最疏遠,情深的過段時間就轉成淡薄,開始離得近的最終還是不得不遠離,這些都是人之常情。互相贈送緣豆,就算是假的,但也是很美好的祝願啊?”
說完四郎就看到殿下的臉色似乎變了變,立馬大驚失色:臥槽!你以為自己是情聖嗎?不過在現代不知哪本三流小說裡學了幾句狗屁不通的知音體,居然敢拿來教訓饕餮這個神經病,完了完了,這回慘了。
誰知殿下今日倒是很大度,只是笑了笑就放過了四郎,然後便接著瀏覽手裡的竹簡,不時寫幾個字上去。那些字都是妖族專有的文字,一接觸到竹簡立馬消失不見,特別特別高階。
慫包四郎可沒膽量繼續試探殿下的底線,低頭繼續默默數緣豆。
又一次數到九百多的時候,再次被殿下找事情打斷,於是四郎不幹了。他甩動著撿緣豆撿得痠痛的手臂,抱怨道:“你都說妖怪根本不信這一套了,那我不是白費功夫”
這麼說著,四郎抬頭看了看殿下,似乎沒有反應,於是麻著膽子偷偷往後退:才不要繼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呢。
剛退出幾步,就聽到殿下頭也不抬的命令:“現在跑出去試試?繼續數。”
“我你”四郎敢怒不敢言,摸著自己發酸的手,淚水直往心裡流,終究還是隻能老老實實低頭繼續數緣豆。
小水不愛吃四郎炒好的蠶豆和花生。大約是小孩子喜歡鮮豔東西,它看別人缽子裡送的都是紅豆,黑豆,綠豆,花花綠綠的,也把四郎泡來做餡料的各種小豆倒進了自己的缽子裡,搖搖擺擺跨過門檻,站在大門口,給來來去去的客人送豆子。並且很認真的學著其他人的樣子,舍一豆,含含糊糊念一聲“結緣”,一絲不苟的結著屬於它的緣分。
四郎撿緣豆撿的手都要斷了,直到他把自己做的所有緣豆全部送給了殿下,才被心滿意足的殿下放出門。然而四郎並不知道的,等他一轉身出門,殿下立馬一本正經的關好了房門,像是要做什麼關係三界安危的機密大事一般,神秘的近乎鬼祟。
終於被神經病殿下高抬貴手的四郎走到有味齋大門看了一眼,見小水依然在門口乖乖的送豆子,叮囑它幾句不許亂跑之類的話,又轉身回廚房去了。
因為泡好打算做點心餡的小豆被小水拿去結緣了,四郎就打發槐大出去買些回來。
剛吩咐完,有味齋門口過來了一輛板車。推車的是一個壯漢,旁邊跟著一個凸額橫目的粗壯婦人,正是城外分茶鋪子裡的王大叔和吳娘子。
四郎一看到他們,趕忙跑過去:“您二位真是稀客。快請進,快請進,要吃點什麼嗎。”
吳娘子還是那麼爽朗:“來碗湯泡飯,我和你大叔好容易進城一趟,待會還有事。”她一邊說,一邊利落的指揮王大叔搬下來幾個鼓鼓囊囊的口袋和幾筐菜。
四郎趕忙過去幫忙:“您二位來就是了,何必帶這麼些東西。”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自己家裡種的新麥,四郎別跟大叔客氣。你吳大娘稀罕你,天天唸叨你呢。”
四郎:自己家裡種的種的新麥把人變成驢子的麵粉我永遠記憶猶新T^T
吳娘子橫了王大叔一眼,罵道:“胡說什麼呢。”然後轉頭對著四郎笑道:“別聽他瞎說,是從村民手裡買來的新麥。田舍裡也沒什麼稀罕物事,今日不是送豆子結緣嗎?我不耐煩一粒一粒送,就乾脆送你幾袋雜豆好了。”
四郎聽了吳娘子的話,才微微放心,進廚房快手快腳的炒了一盤子姜肉絲。
王大叔提著一隻野兔走進來,聞到從灶間冒出來的子姜香味,連著吞了好幾口口水:“四郎你雖然沒有入過川,做菜卻硬是對老子的胃口。拿著,炒完嫩姜,再做個麻辣鮮香的蒜燒野兔。”
野兔看來是王大叔在家裡就料理好了的,四郎接過來把兔肉切成寸塊,加辣豆瓣,大蒜與兔肉煸炒,之後摻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