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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丞相。可是丞相賀儀卻在御書房門口跪了整整一夜,要求跟隨御駕前往戰場。賀儀受了寒氣,暈厥在書房外,秦恆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大步離去。
他,不過是一介文人,連她秦恆都打不過,還去什麼戰場?!
況且若問兵法,最熟悉陳策遠行兵打仗的風格的人,是她秦恆才對!
因為秦恆的這一切,是陳策遠教的。
可是,當她早朝回來,看見高燒不退的賀儀,終究是動了惻隱之心,親自將他抱進了御書房。
賀儀的身形和陳策遠差不多,卻更清瘦文弱,似乎風輕輕一吹,就能將他吹倒。
昏迷中的賀儀,無意識地死死地拉著秦恆的衣袖,一遍又一遍地低喃:“請讓臣,陪在陛下身邊”
秦恆心念一動,目光溫柔了起來,指腹輕輕拂過賀儀的臉龐,俯身對著賀儀蒼白的唇,輕輕地印了下去。
賀儀就在此時,微微張開了眼。
秦恆一驚,趕忙起身,咳了咳,別開臉去:“你醒啦。”
賀儀的嘴角微不可查地笑了笑,臉色也微微紅潤,卻頑固得很,拉著秦恆的衣袖,用沙啞不堪的嗓子道:“請陛下准許微臣隨行”
秦恆惱怒地轉過頭來:“你就一定要這樣逼朕嗎?”
賀儀真誠地望著她:“請讓陛下准許微臣隨行”
秦恆臉色陰沉,驀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賀儀的手自半空中垂落,神情黯淡了下來。
卻聽到秦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有些許尷尬:“罷了,我去交代一下監國的事情。你,一同去吧。”
賀儀怔住,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秦恆御駕親征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從雲都出發了。
宏嶺那一戰上,秦恆終於再次見到了陳策遠,四年前被她滿門抄斬滅了他全家又偷偷放走的那個男子。歲月在他的臉上,的的確確,留下了風霜。
陳策遠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第一公子,如今的他,留了鬍鬚,稜角被歲月侵蝕得更加分明,卻也更加成熟穩重。一身黑色鎧甲的他,遙遙地站在不遠處的高臺上,與黃金戰甲的秦恆,遠遠對視。
兩個人,都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
穿著一身不符合他氣質的銀色鎧甲的賀儀就站在秦恆的身邊,看著她的目光,望向了不遠處地方的陣營前的那個將領。
他苦笑了起來。
那個,就是陳策遠。他賀儀,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情敵。
秦國的軍隊這邊,由於女帝的到來,士氣猛漲。而陳家軍這邊,也因為女帝的到來,誓死要贏!兩軍交戰,竟也是誰也不讓誰,勢均力敵,彼此都不願退讓半分!
對面的陳策遠,舉起了弓箭,正對著秦恆的方向。
而秦恆的手上,也高高舉起了弓箭,正對著陳策遠的方向!
陳策遠,我的所有一切都是你教給我的。而我今天,正是用你教給我的這些對付你!
陳策遠,秦國的江山,我一定要守護。所以,你必須死!
陳策遠,也許陳家一百二十多口的人命中,多數都是無辜的,我也永遠不能後悔!
劍拔弩張是什麼模樣?就是此時此刻兩軍交戰的模樣!
兩個人分別凝視著彼此,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半點不敢疏忽!
風一動,旗幟獵獵作響。兩支箭同時離開了弓弦!
破空而出的箭在空中擦過!
秦恆的一支,狠狠地插/進了陳策遠的肩膀!
“將軍——”陳家軍的將士們頓時亂作一團!
秦恆驀地瞪大眼。
另一支箭,卻被忽然衝上來的賀儀一撞,狠狠地刺進了賀儀的胸膛!
“賀儀!!!”
就是對面的陳家軍受傷的陳策遠,也聽到了秦恆撕心裂肺的嘶喊。
陳策遠傷口處的鮮血洶湧地流淌出來。他卻忽然笑了起來。
原來那個人,也有心痛的時候
雖然,不是為了他
賀儀死了。
他死在了秦恆的懷裡。
他受傷的那一刻,看到秦恆擔憂的神情,終於笑著,主動了吻上了秦恆的唇。
陳策遠,他終於見到了那個陳策遠,果然是天之驕子,是他賀儀無法企及的高度。那樣的男人,如果不是她的敵人,他們兩個,一定會很幸福。
只可惜,他不能陪她走下去了
“儀只能陪您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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