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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分外古怪。她忽然發覺好像身上有哪裡不對勁,一低頭,猛然一驚:她的手上竟然出了密密的細汗。她她怎麼會出汗呢?
“讓我試試吧。”李璟之又說了一遍。
此商魅非彼商魅
第二日夜晚。
紅溪屋子內的更漏沙沙地流淌著。
離子時整還差一刻鐘。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然後,李璟之自己開啟了房門,走了進來。
紅溪正坐在桌前,於漆黑中喝著一杯冰冷的茶水。泛著涼意。
李璟之裹緊了袍子,現用打火石點燃了桌上的油燈,又在屋內打量了一遍,往火盆走去。他嘆道:“你又不點火盆,難道,就不覺得冷麼?”
紅溪淡淡地回答:“冷麼?冷才好呢。”
“冷有什麼好的?處理不好,手上腳上還會生凍瘡,一年生,年年生。”李璟之一下子又變成了話嘮,“還有啊,晚上還要加好幾床被子,壓得死死的,鬼壓床似的,一個晚上都會做亂七八糟的夢。”
夢?這個字讓紅溪心頭一跳,冷冷地無意識地語出驚人:“如果很冷,屍體不會發臭,也不會生蛆蟲。”
李璟之一下子跳了起來,擦了擦身上的雞皮疙瘩:“你這女人!你這女人!大晚上說這種話,你還是女人嗎?!”
紅溪面無表情:“我只是實話實說。”
李璟之忽然怔住了。他看到她眉心的硃砂好像,淡了很多。
紅溪被他的目光瞧得不自在,皺了皺眉,站起了身,走到琴案旁,道:“就是這把瑤琴,之前的琴絃已經斷了一根,你能彈麼?”
“怎麼不能彈?”李璟之恢復了翩翩公子的形象,悠哉地笑了笑,“遙想本公子當年,也是羽扇綸巾,雄姿英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啊六絃算什麼?就是隻剩下一根,本公子也給你彈出調來!”
紅溪知道他又在亂扯,卻懶得和他拌嘴,只是點點頭:“如此,甚好。”反倒讓李璟之覺得有些無趣。
“小紅啊,”李璟之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盯著那根人骨,問,“你好歹告訴我,這根骨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吧?大半夜的,怪嚇人的。”
“那是商魅的骨頭。”
李璟之一驚:“商魅?怎麼會是她?難道不是皇后嗎?”
紅溪皺眉,又有些不耐煩了:“程沁心的結,在商魅身上。整個晉國的結,也在商魅身上。彈琴,只不過是想要讀出她的記憶。她有些奇怪。”
李璟之的神情變得很古怪:“人的記憶,很重要嗎?”
紅溪一怔:“什麼?”
李璟之道:“難道人死了,骨頭還會有記憶?”
紅溪點了點頭:“沒錯。”
“無論怎樣,都不可能將記憶帶走嗎?或者抹去?如果火化呢?”
紅溪顯然沒想過他會對這個感興趣,剛想說什麼,卻見不遠處的更漏已經快要漏盡了,她猛地對了李璟之一把:“坐好!要開始了!”
“啊?!”李璟之一個踉蹌,歪坐在凳子上,有些手忙腳亂,“彈什麼曲子啊?”
“隨你!”
“啊呀呀,‘隨你’是什麼曲子啊?!我沒聽過,不會彈哪!”
“廢話少說,快開始!”
李璟之的第一個音響起的時候,紅溪就怔了一怔。琴由心生,什麼樣的心境彈出來的就是什麼樣的曲子。
從頭到尾,紅溪的曲調都是悲涼悽戚的,比如《釵頭鳳》,比如《虞美人》,像《少年遊》那樣歡快的曲調真的很少出現。而李璟之起的調,卻是《清平樂》,那樣寧靜,安詳。讓人想起四個字——太平盛世。
而那四個字,卻是她最不可觸及的內心。
而更讓紅溪驚訝的是,《清平樂》曲調讀出來的商魅的記憶,卻和之前她用《相見歡》等曲調讀出來商魅的記憶,出現了矛盾。
無法解釋不可逆轉的矛盾。
這根人骨的主人,竟然不是商魅。也不是商妹。
這根人骨的主人,叫做商妍,是商妹的孿生姐姐。
趙珺和趙珏,是孿生兄弟,兩人的容貌極其相似,這在帝王家已經是十分罕見的現象了。
而世上永遠沒有最罕見的事情,只有更罕見。
這對孿生兄弟,竟然會在不同的地方,彼此遇到一對孿生姐妹中的一人。
趙珺在戰場上遇到的那個人,叫做商妹。而趙珏在這那之前就已經在錦城遇到了一個小女孩,因著機緣巧合帶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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