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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異常。
“如今縱然妹妹備受恩寵,但比起嫻妃所獲得的恩寵,妹妹也不過是屈尊第二。”皇后直勾勾地看著燕嬪,似洞悉她所有的弱點,一字一句直刺她的死穴,“如今嫻妃懷有龍嗣,待他日誕下皇子之後,只怕今日的旗鼓相當要演變成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了。”
燕嬪臉色漸漸變得鐵青,身子不可抑制地抖了抖,她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緩一些,“皇上是當今天子,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要做什麼,豈是我們后妃們可以干涉的。”
這句話,聽起來彷彿在理,但只要懂得深宮險惡的人,就知道所謂的寬宏大度不過是掩飾失寵的藉口罷了。
“那妹妹有沒有想過,若是有朝一日嫻妃獨霸後宮,皇上愛屋及烏讓她的兒子秉承皇威,到時候只怕妹妹想要干涉也無從下手了吧。”見她有些猶豫,皇后加重了語調旁敲側擊道。
只要燕嬪有貪念,就越是容易控制。在宮裡,有了子嗣就等於有了最明顯最致命的破綻。
燕嬪果然面露驚慌之色,她的手緊緊握成拳狀,心口似被巨石壓著不得喘息片刻。半晌,她逼著自己冷冷出聲,“皇上不會這麼做的。”
“不管皇上會不會這麼做,妹妹你都應該未雨綢繆,否則真等到了大廈將傾的那一天,只怕臨時抱佛腳也救不了自己和七阿哥。”皇后咄咄逼人地看著她,不讓她有分毫退縮的餘地。
“妹妹是聰明人,想必知道額孃的恩寵對皇子的將來多麼重要。”見燕嬪一步步走入自己的圈套之中,皇后語氣中的得意不禁比方才多了許些,“本宮多年來膝下無子,若是妹妹肯與本宮結伴,一同對付嫻妃,一來能鞏固妹妹在宮裡的地位,二來七阿哥的將來也有了保障。妹妹精打細算,不會想不透該怎麼選擇吧?”
說了這麼多終於說到了最重要的話,燕嬪冷笑一聲,方才的驚慌都已化為平靜,“原來如此,說了那麼多原來娘娘早有了打算。都說良漆則木而漆,娘娘今日來找本宮,想必已經認定本宮是良漆,也就是說,你我二人之間,只有我有選擇的餘地。但未在證明你是朽木還是神木之前,皇后娘娘憑什麼認為本宮會答應你。”
斤斤計較得多了,就算想裝成心無城府也不會令人相信分毫,這種把戲還是用來哄騙那些涉世未深的新寵吧。
彷彿料到她會這麼說,皇后眼中掠過一絲殘忍之意,向她逼近了幾分,故意壓低了語氣道,“因為本宮與妹妹同樣都是恨嫻妃入骨之人。”
說完,她得意一笑,垂首間略去了眼中的殘忍之色,彷彿方才的那一幕只是她的錯覺。
“本宮也不急著要答案,本宮今日的話,妹妹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本宮先回宮了。”說著,皇后也不等燕嬪回應,自顧自地走出了延禧宮中。
大殿內,只剩下燕嬪一人獨坐在木椅上,彷彿還未從方才恢復過來,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不知在看著什麼
夜深人靜,承乾宮中靜寂無人,奴才們都已經就寢,四周安靜的彷彿可以聽到塵埃移動的聲音。
素蝶卸去晚妝,露出那一張不施粉黛卻天生麗質的面孔。只可惜女為悅己者而容,而她的悅己者,卻也是傷她最深的人。
“娘娘,讓奴婢扶您就寢吧。”宮女敏瀲單純地一笑,見素蝶頜首同意,眼中頓時變得晶瑩剔透。素蝶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感慨,這樣心思單純的女子,恐怕在宮裡見不到幾個了吧。
自從紫鳶投靠皇后之後,便一直由敏瀲照顧她的衣食住行。她年僅十六,為人聰明伶俐,一點就通,雖然不如紫鳶那般沉穩,卻也頗令她滿意。
素蝶緩緩起身,每一個動作都做得異常小心,生怕有分毫的疏忽讓他人鑽了空子。這幾日肚中明顯比之前沉澱了許多,噁心作嘔的情況也隨之而來。女子懷孕就如形同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十月懷胎的背後形同腹背受敵,處處防不勝防。
宮裡明爭暗鬥層出不窮,子嗣更是關係龍脈相傳的國家大事。當然,在後宮之人的眼中,所謂國家大事也大不過讓自己的兒子登上九重之位。
宮裡歷年來都有身懷六甲的妃嬪無端夭折或小產,這背後是巧合還是密謀已經說不清,清楚的是孩子一旦小產,便會讓很多後宮之人鬆一口氣。
敏瀲攙扶著她走至榻前,並伺候著她上床就寢。離去之前,她還特意留下了一盞微弱的燭火,她知道素蝶不喜陷入黑暗的感覺。隨後畢恭畢敬地行禮一番便悄然退去。
夜入更深,萬籟俱靜,窗外似死寂般沉默,平日裡喧鬧不止的皇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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